黑莲圣母突然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疯癫:"到那时,我要他也尝尝被自己的法则凌迟的滋味!"她甩开孙悟空的手,后退两步隐入阴影,"信不信由你,坐标符文三日后失效。"
就在这时,深渊最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
那声音像极了盘古开天前的混沌震颤,却带着几分熟悉的腥甜——像是某种被封印了无数年的巨兽,终于舔到了锁链的缺口。
孙悟空握紧胸口的刻痕,那里的灼烧感突然变得滚烫。
他看向红孩儿,少年眼中的火焰正与混沌气息共鸣;又看向镇元子,地书的书页无风自动,正指向岩壁古画中七位龙翼大圣的位置。
黑莲圣母的声音从阴影里飘来:"记住,裁决者的核心不在三十三重天,而在......"
轰鸣声突然炸响,深渊岩壁上的古画再次碎裂,这次却渗出浓稠的黑血。
黑莲圣母的身影被血雾裹住,只余下最后一句话:"......在你最不敢看的地方。"
红孩儿踢了踢脚边的火尖枪,突然开口:"我信她。"少年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当年我被火焰山的魔火反噬时,也想把全世界都烧成灰。"
镇元子合上地书,指尖点了点书页上的"真"字:"符文是裁决者座下十二使的本命印记,做不得假。"他看向孙悟空,"但老臣要提醒你,与虎谋皮需备利斧。"
孙悟空摸了摸胸口的刻痕,那里的七道红光正随着深渊的咆哮节奏跳动。
他抬头望向深渊深处,那里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岩壁缓缓爬上来,每爬一步,地面就裂开蛛网状的缝隙。
"走。"他提起诛仙剑,"去验证这坐标的真假。"
红孩儿立刻跟上,火尖枪重新燃起赤焰;镇元子展开地书,脚下浮现出避厄阵纹。
三人走向深渊深处时,身后传来岩壁碎裂的声响——那道咆哮声更近了,像是在说:
"来啊,小猴子。"
"来看看,谁才是这混沌里,真正的活物。"
深渊岩壁上的幽蓝荧光随着那声咆哮剧烈明灭,像被狂风掀起的鬼火。
孙悟空喉间泛起一丝腥甜——这是混沌本源在共鸣时才会有的征兆,他突然想起五百年前在灵台方寸山,菩提祖师摸着他后颈的逆骨说:"混沌里最烫的不是火,是活物的心跳。"此刻这股热流正顺着七道刻痕往四肢百骸钻,倒像是那些被封印的上古意志在敲他的骨门。
"三息。"黑莲圣母的声音里带了丝急切,墨色宫装下的身形开始透明,"裁决者的'守墓兽'醒了,它们专吃带混沌气的活物——包括我。"她的指尖在虚空中划出血线,那枚血色符文突然暴涨三尺,在三人头顶凝成一道扭曲的星图,"核心坐标在星图最暗的节点,穿过那道裂隙就能看见他的神座......"话音未落,岩壁突然爆出数道黑芒,像是有巨爪从另一侧狠抓过来,将青石板掀得粉碎。
红孩儿的火尖枪瞬间烧得通红,赤焰在枪尖凝成凤凰虚影:"我挡着,你们先走!"他话音刚落,一道裹着黏液的黑鳞触手已破岩而出,尖端还挂着半截断裂的降魔杵——正是方才岩壁上嵌着的那些上古兵器,此刻竟被某种力量重新拼成人形,眼眶里跳动着与裁决者神座同色的金光。
"是法则傀儡!"镇元子的地书"唰"地展开,书页上浮现出十二道金纹,正是方才批注里提到的"十二使"印记。
他指尖点在"灭世使"那页,书页突然燃烧起来,化作漫天青光缠上最近的傀儡:"这些东西以法则为骨,需用混沌本源才能破防!"
孙悟空的诛仙剑突然震颤着出鞘,剑身上的七道刻痕与胸口的印记遥相呼应。
他握住剑柄的手青筋暴起——这是混沌本源在主动认主的征兆,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他在花果山娲皇庙前击碎补天石,露出石中沉睡的混沌青莲残瓣时。"红孩儿,引它们的注意力!"他大喝一声,身影如鬼魅般闪到最前方的傀儡身后,诛仙剑顺着傀儡脊椎的金纹刺下——那是法则锁链的薄弱处,正如黑莲圣母所说,裁决者的法则从来都是双刃剑。
剑刃入体的瞬间,傀儡发出刺耳的尖啸,体内的金光开始疯狂反噬,竟将自己的骨节一寸寸熔成金浆。
红孩儿趁机甩出火尖枪,赤焰裹着金浆炸成漫天星火,映得黑莲圣母的身影更加透明:"好手段!
这招'以彼之道',当年七位龙翼大圣也用过......"她的话被另一声咆哮截断,这次的声音更近了,连地面的青石板都开始融化,露出下方翻涌的混沌紫流。
"走!"孙悟空一把拽住红孩儿的手腕,镇元子的地书已展开成桥,横跨在融化的地面上。
三人刚踏上桥面,身后的岩壁就轰然坍塌,无数法则傀儡从废墟中爬出,它们的眼眶里不再是金光,而是与黑莲圣母颈侧相同的咒印——那是被裁决者榨干后,终于觉醒自我意识的"旧电池"在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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