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放下酒坛,眼底泛起暖意:"镇元子大仙,上回你说'天地为局,众生为子',今日可是来教我破局的?"
镇元子的玉杯突然凝出白雾,雾中浮现出轮盘虚影。
轮盘上刻满星图、莲纹与猴毛般的细痕,中心处赫然是焚天炉里那朵青莲的投影:"这是轮回祭坛的真容。
你们在焚天炉重塑的,不过是轮回的'表核';真正的'里核',藏在三十三重天与归墟海眼的夹缝里——那里锁着上古神魔的棋局。"
"棋局?"禺狨王的星图残片从怀中飞出,与雾中轮盘重合,"当年七大圣结拜时,你说'天棋不终,妖运难昌',难道这祭坛...是棋盘?"
镇元子指尖轻点轮盘,雾中浮现出无数光茧,每个光茧里都裹着一轮轮回:"混沌初开时,神魔以轮回为棋,用'活过'的魂灵做棋子。
赢则掌创世权,输则堕湮灭渊。
但他们算漏了——棋子会自己长出心。"他指向光茧中某个模糊的身影,"比如九世前的小沙弥,比如三百年前替你挡天劫的老妇人,他们的执念像种子,在规则的裂缝里生根,最终撑破了棋盘。"
红孩儿的火尖枪突然发烫,枪头的活念草王开出满树粉花:"所以裂隙里那些喊'莫信规则'的魂灵...是棋子在提醒下棋的人?"
"更准确地说,是棋子在教下棋的人怎么赢。"镇元子袖中飘出一卷金帛,正是地仙一脉传承的《洪荒地书》,"当年我以人参果树为引,窥见祭坛一角——那里刻着七十二道刻痕,对应七大圣的本命神通。
你们在焚天炉唤醒的青莲,不过是刻痕里的一片花瓣。"
孙悟空的金箍棒突然发出清鸣,棒身的金蝶纹路全部亮起,与地书金帛上的刻痕一一对应:"七十二道刻痕...是七大圣刻的?"
"是七大圣的'活过'刻的。"镇元子的目光穿透桃林,落在东方天际,"每道刻痕里都封着一世轮回的记忆:通臂猿猴为救幼崽撞碎南天门的血,赤尻马猴替凡人改命被雷劈断的尾,六耳猕猴为听亡妻最后一句话跪了三百年的霜...这些'活过'的重量,比混沌本源更锋利,比天道法则更持久。"
禺狨王的七魄文突然化作金链,缠在地书金帛上:"所以裂隙失控不是灾难,是刻痕在苏醒?
那些被吞噬的魂灵...是在帮刻痕破封?"
"正是。"镇元子的指尖划过地书,金帛上浮现出祭坛的三维图,"祭坛中心有根'天命柱',用天道法则铸的。
当年神魔怕棋子掀桌,就用这根柱子锁死了刻痕的力量。
现在青莲虽醒,但天命柱未断,新轮回的根还扎在旧棋盘里——"他突然指向孙悟空掌心的桃花,"小桃的魂印,红孩儿的活念草,你的金箍棒金蝶,还有老禺的七魄文...这些'活过'的印记,就是断柱的钥匙。"
红孩儿猛地跳起来,火尖枪挑着活念草王指向天空:"那还等什么?
现在就去掀了那破柱子!"
"且慢。"镇元子按住他的枪杆,"天命柱里封着最后一道神谕:'若轮回崩,神魔返'。
你们在焚天炉说'神魔再来便再战',可真见了神魔...战不战得赢?"他的目光扫过三人,"老道虽为地仙,却欠着当年与混世四猴的约定——五百年前,赤尻马猴曾在我袖中藏了颗'因果籽',说'若有一日,活过的人要自己掌轮回,便用这籽种出遮天树'。"
他袖中飘出颗墨绿的种子,种子落地便生根抽条,瞬间长成遮天巨树。
树身布满金红纹路,每片叶子都映着一个"活过"的身影:小桃在笑,沙弥在敲木鱼,老妇人在缝补丁...
"这是'活过树'。"镇元子抚着树干,"以因果为根,以执念为叶,能镇神魔,能破天命。
但要让它真正成型,需要七大圣的本命血,滴在祭坛的七十二道刻痕上。"他望向孙悟空,"你可知为何混沌裂隙每五百年现世?
因为每五百年,七大圣的转世便会聚齐,用'活过'的重量为刻痕续力——而这一世,你们聚齐了。"
孙悟空摸出金箍棒,在掌心划出血珠:"七兄弟的血,我这里有齐天大圣的。"
禺狨王咬破指尖,金血滴在他掌心:"通臂猿猴的。"
红孩儿的火尖枪刺破指尖,血珠裹着火星落下:"赤尻马猴的?
不,我是红孩儿,但我替我爹...替平天大圣牛魔王滴这一滴!"
镇元子将三人的血珠按在活过树的根须上,树根突然裂开,露出下方的青石板——石板上赫然刻着与焚天炉青莲、星图残片完全一致的纹路。
"原来花果山的地脉,直通轮回祭坛。"禺狨王蹲下身,指尖拂过石纹,"当年七大圣在这结拜,不是偶然。"
"是刻痕在召唤。"镇元子指向东方,"顺着地脉走,穿过归墟海眼的迷雾,绕过三十三重天的残阵,就能到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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