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星澜与陈悬在相府书房内与邪物生死相搏,并成功干扰“双日”幻象,引发全城对异象怀疑的同时,另一场由饥饿和绝望引发的风暴,也在京城边缘猛烈爆发。
连日来的混乱、封锁、以及那笼罩全城的双头四臂影子带来的恐慌,早已让底层百姓的生活濒临崩溃。尤其是那些原本就依靠官府赈济或打短工为生的贫民和流民,存粮耗尽,商铺关门,恐慌比甲虫更能啃噬人心。
不知由谁第一个喊出“官仓有粮!不能饿死!”的口号,绝望的饥民如同决堤的洪水,开始向着京畿一带的官家粮仓汇聚。起初只是零星的哀求,很快便演变成愤怒的冲击。守仓的兵卒数量有限,面对黑压压的、眼泛绿光的人群,他们的呵斥和刀枪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一座规模不小的粮仓被汹涌的人流冲开了大门。饥民们如同潮水般涌入仓库,扑向那堆积如山的粮袋。
然而,当第一个饥民用削尖的木棍刺破鼓胀的麻袋时,涌出的并非金黄的谷物,而是灰褐色的、刺鼻的锯末混合着少量发霉的米粒!
“是锯末!粮袋里是锯末!” 凄厉的喊声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炸开。
更多的人疯狂地撕开其他粮袋,结果无一例外——几乎所有的“存粮”,都是掺了极少霉米、甚至完全就是锯末充数的假货!
希望瞬间化为更深的绝望和滔天的怒火!人们疯狂地踢打着那些骗人的粮袋,锯末粉尘弥漫整个仓库,呛得人咳嗽不止。
就在这时,有人注意到了粮袋封口处盖着的印记——那并非户部的官印,而是一个清晰的胡府私章!(此处与上文胡惟庸府邸作为阵眼呼应,坐实其罪证)
“是胡惟庸!是那个天杀的胡惟庸贪了我们的救命粮!”
“用锯末充粮!他不得好死!”
“找他算账!烧了他的狗窝!”
愤怒的声浪几乎要掀翻仓库的屋顶。然而,就在群情激愤到了顶点时,有人在仓库最深处发现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几名本该在此值守的守仓兵卒,并未死于暴民的冲突,而是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溺毙在了几个巨大的、原本应该装满粮食的米缸之中!
他们的身体蜷缩着,头朝下埋在空荡荡的缸底,缸壁内侧留下了一道道绝望的抓痕。缸里没有水,只有少量洒落的锯末。他们仿佛是被人强行按进这“干旱”的米缸里,活活憋死,或者说……像是在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作用下,沉入了根本不存在的“米海”深处溺亡!
这超乎常理的死法,让原本怒火冲天的人群瞬间陷入了一种冰冷的死寂。联想到城中的双日异象、扭曲的影子,再看到眼前这诡异的尸体,一种比饥饿和愤怒更深的寒意,攥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胡惟庸不仅贪墨粮草,他府上还藏着能让人以如此诡异方式死亡的邪门力量!
恐慌再次升级,但这一次,不再是盲目的奔逃,而是带着明确目标和极致恐惧的暗流,开始向着胡惟庸府邸的方向涌动。饥民、目睹粮仓惨状的人、以及越来越多对异象产生怀疑的百姓,他们的愤怒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
京城的内乱,因为粮仓的发现和守卒的诡异死亡,被彻底点燃了。这把火,不仅烧向胡惟庸的府邸,更将彻底照亮隐藏在这座皇城最深处的、比妖邪更可怕的——人心之暗。
而这一切,都通过某种无形的联系,反馈到了相府书房内那正在汲取恐慌能量的邪物身上。他的力量似乎因为这指向性极强的愤怒和恐惧而变得更加凝实和狂暴!
“感受到了吗?蝼蚁们的愤怒和恐惧……多么甘美!”邪物“李纲”狂笑着,攻势愈发凌厉。
沈星澜和陈悬的压力骤增,但他们也敏锐地察觉到,邪物的力量虽然增强,但其根源——胡惟庸府邸的阵眼,也因此暴露在万众瞩目之下,变得更加脆弱!
机会与危机,并存于这滔天的民怨之中!
沈星澜与陈悬背靠背,在邪物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苦苦支撑。书房内暗红邪气几乎凝成实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肺腑的痛感。窗外,那轮“假日”的光芒因沈星澜之前的干扰而略显不稳定,但投射下的双头四臂影子依旧狰狞,全城的恐慌与愤怒如同无形的燃料,通过某种诡异的渠道源源不断注入邪物体内,让他的力量持续攀升。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陈悬格开一道足以开碑裂石的邪气冲击,虎口崩裂,鲜血染红刀柄,“他的力量与外界民怨相连,民怨越盛,他越强!”
沈星澜何尝不知?她手腕上原本平复的血管再次隐隐鼓胀,苍溟刀上的“敕勒川”金光在浓稠的邪气压制下也略显黯淡。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清明,大脑飞速运转。
民怨……胡惟庸府邸……阵眼……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在她心中成型。
“陈大人!”她突然厉声喝道,“我们不能只守不攻!必须斩断他与外界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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