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账先生见他言语果断,竟有了几分威严,不敢再争,只得悻悻地去了。
此事过后,药铺里的伙计都对西门庆刮目相看。大家见他处事公道,又有决断,渐渐便服了他。西门庆也趁机将自己的心腹小厮安插进药铺,逐步掌控了药铺的人事。
过了几日,轮到采买药材。西门庆带着几个伙计,来到清河县最大的药材市场。那市场里人头攒动,药香扑鼻,各家药商大声吆喝着,推销自己的药材。
西门庆先在市场里转了一圈,仔细查看各家药材的成色,又不动声色地打听行情。他发现有一家药商的当归成色极好,价格却比别家便宜不少。他心中起疑,便抓了一把当归放在鼻尖下闻了闻,又用手指捻了捻,果然发现这当归虽表面光鲜,内里却有些霉变。
他不动声色地离开,又来到另一家老字号药商的铺子。那掌柜见是“回春堂”的人,连忙笑脸相迎。西门庆与他寒暄几句,便开门见山地道:“我看你家的黄芪、党参成色不错,不知价格如何?”
那掌柜报了个价,西门庆眉头一皱,道:“掌柜的,你这价可有些高了。我刚在别家看到,同样成色的黄芪,价格比你低两成呢。”
那掌柜吃了一惊,道:“大郎莫要开玩笑,我家的药材向来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若是别家价格低,怕是成色不同吧?”
西门庆微微一笑,道:“正是因为知道掌柜的诚信,我才来你家。这样吧,你若肯降一成价,我便在你家采买半年的黄芪、党参。”
那掌柜沉吟片刻,见西门庆语气坚决,又想到“回春堂”是大主顾,便咬牙道:“也罢,就按大郎说的办!只是下次可不能再压价了。”
西门庆心中暗喜,当下便与那掌柜定下了买卖。他又用同样的方法,与其他几家药商谈妥了价格,采买到了质优价廉的药材。
回到药铺,欧阳东见他采买回来的药材成色极好,价格又比往日低了不少,不由得大喜过望,拍着西门庆的肩膀道:“好小子!真有你的!看来把采买交给你,是对了!”
潘玉瑛在一旁也笑道:“我就说表弟有本事吧?夫君这下可省心了。”
西门庆谦虚道:“都是表兄信任,小弟只是尽力而为。”
自此之后,欧阳东对西门庆愈发信任,将药铺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他打理,自己则整日在外应酬,或是与潘玉瑛在家中取乐。西门庆也不客气,将药铺的账目打理得井井有条,又通过压低采买价格、提高药材售价等手段,为药铺赚了不少银子。
他还趁机将药铺里不听使唤的伙计都辞了,换上了自己的心腹。应伯爵、谢希大等人见他得了势,也时常来药铺帮忙,实则是想沾些油水。西门庆也不吝啬,时常让他们负责押送药材,或是去收些外账,让他们得了不少好处,这些人便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一日,西门庆正在账房算账,潘玉瑛走了进来,笑道:“大郎如今成了药铺的二当家,可别忘了奴家的好处。”
西门庆放下算盘,起身将她抱住,道:“表嫂的大恩,小弟没齿难忘。如今药铺赚了钱,表嫂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潘玉瑛娇笑道:“奴家什么都不要,只要大郎心里有奴家就好。” 她顿了顿,又道:“只是你表兄如今越发不成器了,整日里不是喝酒就是赌钱,药铺的事全不管。我看不如把药铺全部交给你,自己当掌柜的,岂不是更好?”
西门庆心中一动,却摇了摇头,道:“表嫂慎言!表兄待我不薄,我怎能做那等忘恩负义的事?”
“哼,什么待你不薄?”潘玉瑛撇了撇嘴,“他不过是看你能给他赚钱罢了。你想想,你如今替他打理药铺,赚的银子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腰包,你自己能落多少?再说了,赵县尉如今也看重你,你若有了自己的产业,将来才会更有出息。”
西门庆被她说得心动,却又有些犹豫。潘玉瑛见他迟疑,便又道:“你放心,这事奴家帮你谋划。你表兄那点本事,哪里是你的对手?”
就在两人密谋之际,忽听得前堂传来一声惊呼,接着便是瓷器摔碎的声音。西门庆和潘玉瑛连忙出去查看,只见欧阳东醉醺醺地站在药铺中央,打翻了一个药柜,药材撒了一地。
“好你个西门庆!”欧阳东指着他骂道,“你竟敢背着我私吞药铺的银子!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原来,欧阳东今日赌钱输了个精光,回来找银子时,发现账上的银子比他预想的少了许多,便怀疑是西门庆私吞了。
西门庆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惶恐道:“表兄何出此言?账上的银子都在这里,表兄若是不信,可请账房先生来对质。”
“对质?我看你早就买通了账房先生!”欧阳东说着,便要上前打他。
潘玉瑛连忙上前拦住,道:“夫君息怒!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气?”
“好好说?他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欧阳东一把推开潘玉瑛,又要去打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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