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伯爵心领神会,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兴奋:“庆爹放心!保管办得妥妥当当!叫那些不开眼的东西,后悔从娘胎里生出来!”
“至于抓捕的那几个…” 西门庆端起茶杯,吹了吹根本不存在的浮沫,语气轻描淡写,“抢劫商铺,拒捕伤差,按律…该是个什么罪名?自然会秉公办理。这沧州的牢城营,听说冬日苦寒,缺衣少食,死个把刺头流犯,也是寻常事。”
张奎在一旁听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冰冷。他看着西门庆那张俊美却扭曲着狠毒的脸,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从药材铺里滚爬出来的人。这已不是贪婪,而是赶尽杀绝的刻骨怨毒!他仿佛看到欧阳庄上空,已笼罩上一层浓浓的血色阴云。
数日后,清河县传出几桩“新闻”:
欧阳家族老欧阳鹤,“偶感风寒”,请了位游方郎中诊治,谁知服药后当夜便七窍流血,暴毙身亡!县衙派忤作草草验看,定为“误服虎狼之药,年老体虚所致”。
族人闹事那几个,因“聚众抢劫回春堂,拒捕伤差”,被判刺配三千里外沙门岛。押解出城不足百里,便“不慎”跌落山涧,尸骨无存。
紧接着,欧阳庄里几户参与当日闹事、平日又有些田产的族人,家中田地接连被查出“侵占官道”、“偷漏赋税”等“罪名”,或被县衙罚没,或被人以极低价格“收购”。更有几户人家,或走水失火,或男丁“意外”摔断腿脚,或女眷“失足”落井…一时间,欧阳庄愁云惨雾,人人自危,再无人敢提“回春堂”、“祖产”半个字。
西门府内,暖阁飘香。西门庆听着应伯爵绘声绘色地禀报欧阳庄的“近况”,惬意地呷了一口热酒,脸上是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快意。
“一群土鸡瓦狗,也敢与日月争辉?”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眼中是彻底扫清障碍后的恣意与疯狂,“从今往后,这清河县,老子看中的东西,就是老子的!谁敢伸手,老子就剁了他的爪子!灭了他的满门!”
张奎侍立一旁,看着西门庆那副唯我独尊的狂态,又想起回春堂前那两口薄棺,林伯喷溅在孝幡上的血,欧阳鹤暴毙的惨状,几个跌落山涧的“意外”…只觉得这满屋都带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他下意识地拢紧了衣襟,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仿佛看到西门庆脚下踩着的,已不是青砖,而是由累累白骨垒砌的王座!这滔天富贵,分明是通往无间地狱的催命符!
正是:
白幡犹带旧人泪,莲台深处砺霜镡
且看朱门酒肉臭,哪闻幽谷磨剑寒!
西门庆还会干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且听下回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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