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磁晶动地焚狼穴,素手回春隐棘林。
佞血污街惊未死,龙吟虎啸待天心!
上回书道,皇城司小院屋顶,西门庆引动磁晶之力,搅动汴梁全城金铁,更引得金营火药库惊天爆炸,烈焰焚空!城外官道,磁州残将张俊死战断后,关鹏举妻儿老母在千钧一发之际,得李青萝携畏兀儿勇士买买提及时援手,以“七步倒”药粉乱犬鼻,隐入荆棘藤蔓,暂脱金兵搜捕。然金帅粘罕震怒,悍然将屠城期限提前两日!汴梁百万生灵,命悬一线!童贯、张邦昌虽身负重创,血污满身,却侥幸逃回皇城司衙门,如受伤毒蛇,正欲盘踞老巢,再施毒计!
且说皇城司衙门深处,一间密不透风、血腥气弥漫的暗室。烛火摇曳,映照着两张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惨白面孔。
“哎呦…轻…轻点!蠢材!想疼死咱家吗?!”童贯趴在铺着锦褥的软榻上,肩头、大腿几处伤口深可见骨,敷着厚厚金疮药,仍不断有血水渗出。一个太医正颤巍巍地为其清理碎铁屑,每动一下,便引得童贯杀猪般惨嚎,额角冷汗涔涔。他三角眼中怨毒如实质,死死盯着对面同样趴在榻上、大腿被铁片洞穿、哼哼唧唧的张邦昌。
“枢…枢相…”张邦昌声音发颤,带着哭腔,“那西门庆…真…真成了妖孽!隔空御铁,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咋办啊!”他想起巷中那被射成筛子的随从,心胆俱裂。
“咋办?!”童贯猛地一捶榻沿,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嘶声低吼,“西门庆…西门庆!”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如同嚼着带血的骨头,“此獠不除,你我死无葬身之地!粘罕那屠城令…更是催命符!十日内凑不齐金帛女子,金狗屠城,你我第一个祭旗!”
张邦昌吓得浑身一哆嗦:“那…那如何是好?西门庆妖法通神…我等…我等…”
“妖法?”童贯三角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阴毒,“任他妖法滔天,也抵不过人心算计!他既有逆鳞,咱家便剜他逆鳞!”他忍着剧痛,侧身对榻边垂手侍立、面无人色的心腹太监王德用(王德用侄子王贵已死)低吼道,“速去!将天牢里关着的那个小虔婆——西门庆相好王瓶儿,给咱家‘请’来!要‘客客气气’的‘请’!再调一队死士,去城外乱葬岗…把李纲那老匹夫的尸首…给咱家‘请’回来!记住,要全须全尾的‘请’!”
王德用闻言,脸更白了三分,深知此计歹毒,却不敢违逆,喏喏连声,躬身退下。
童贯看着王德用消失在暗影中,脸上露出一抹残忍而得意的狞笑,对张邦昌道:“西门庆重获新生,冰火同源,看似无懈可击。然则,此獠出身微贱,最重虚名道义!其相好王瓶儿,虽非婚娶,却怀有他骨肉,预计这几日便要临盆,看这西门庆如何处置!李纲…嘿嘿,更是他心中敬若神明的恩师忠臣!咱家倒要看看,当他至亲尊长的尸首悬于宣德门楼,当他那名义上的‘老婆’被咱家架在火堆之上…他那身妖法,还能不能使得出来!他敢动,便是亲手杀妻,一尸二命,同时背弃恩师,天下共唾!他不救,便是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万劫不复!此乃绝户计!看他如何破局!哈哈哈…”笑声牵动伤口,又化作一阵剧烈的咳嗽和痛哼。
张邦昌听得脊背发凉,却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燃起一丝病态的希望:“枢相…高…高啊!此计…定能制住那妖星!”
暮色苍茫,汴梁城西野林深处。荆棘藤蔓织成天然的屏障,隔绝了林外金兵喧嚣的搜索声。
李青萝额角沁出细密汗珠,正全神贯注为昏迷的关母行针。冰魄续命散的药力配合她精妙的针术,终于将老人几近断绝的生机从鬼门关前缓缓拉回。关母枯瘦的胸膛开始有了微弱的起伏,面色虽仍灰败,却不再是死寂的青灰。王氏搂着两个孩儿,屏息凝神,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冀。
买买提与耶律云水已将张俊及两名重伤磁州兵伤口包扎妥当。张俊失血过多,面色惨白,却强撑着不肯闭眼,手中紧握卷刃长刀,警惕地听着林外动静。另外两名兵士已沉沉睡去,气息粗重。
“暂时…无碍了。”李青萝收针,长长舒了口气,略显疲惫地抹去额汗,“老夫人需静养,万不可再受惊吓颠簸。”
“谢姑娘…谢姑娘活命之恩!”王氏泣不成声,拉着两个懵懂的孩子便要下拜。
李青萝连忙扶住:“嫂夫人不必如此,折煞青萝了。”她目光转向气息奄奄却强撑的张俊,秀眉微蹙,“张将军,你失血过多,需立刻静卧调息,否则恐伤及本源!”
张俊苦笑摇头,声音嘶哑:“末将…末将死不足惜!只恨…只恨未能救出关将军!更忧心…忧心金狗搜捕不散,连累老夫人与嫂夫人孩儿…”他望向昏迷的关母和惊魂未定的王氏母子,虎目含泪,满是愧疚。
“关将军吉人天相,定有转机。”李青萝温言安慰,心中却知此乃宽慰之语。她目光扫过众人疲惫不堪、伤痕累累之态,又望向林外渐沉的暮色与隐约可见的火把光,心念电转。此地绝非久留之所!金兵虽被药粉和荆棘阻挠一时,但对方人多势众,一旦形成合围,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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