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万里霜蹄裂冻云,九幽魔啸碎千军。
莲烬不熄幽冥路,血槊重开生死门!
上回说到,黑水湖畔惊天一战,西门庆碎尸煞、破浮桥,身堕冰湖,几葬鱼腹!白仁兴深知黄龙府龙潭虎穴,纵是魔君浴血亦难撼动。李青萝莲息将熄,一线生机远在高昌!西门庆忆雪岳山人“三人循环救护”之谶,遂人马分道,各赴前程。尹潮阳、鲁大鼋引残兵蹒跚东归开京,西门庆、白仁兴携青萝,扮作贩皮货的辽东行脚商,三人二骑,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话说西门庆怀抱青萝,外罩肮脏羊皮大袄,内裹玄晶残甲,横提噬煞槊,槊锋裹以油布,杀机深藏,只一双魔瞳如两粒寒星,映着塞外无尽的冰原朔雪。白仁兴怀揣他半生心血所铸的磁圭,此物玄妙,竟能遥测关山外黄龙府方位之微弱磁变,壶面铜针日夜铮铮,如无形之弦绷紧三人心魄。
朔风卷地,白草尽伏!二骑绝尘,碾过辽东苦寒之地,径往西行。非止一日,踏入一片奇绝险境。但见前方:山峦狰狞似枯骨狰天!沟壑纵横如巨爪裂地!罡风卷雪如刀刮骨,彤云低压似铅盖顶!
正是辽东与漠北交错之大黑风口!一道崩塌的古烽燧孤零零戳在风吼之处,残砖断壁成了百里唯一可暂避风雪之地。
“主翁,风雪太大!马快撑不住了!入燧暂避,待风头小些再走!” 白仁兴以袖掩面,嘶声大吼,声音也被狂风撕扯得七零八落。西门庆抬眼望了望燧口黑洞洞如猛兽之喉,又俯身探了探青萝鼻息,微弱几不可察。他眉头紧锁,点头应允:“好!速速入内!”
二人下马,西门庆怀抱青萝,与白仁兴一道挤进烽燧底层,败壁破瓦好歹遮去大半刺骨寒风。燧内空间狭促,早已蜷缩着七八个人影,皆裹着破毡袄,畏缩发抖,身边堆着些皮毛、药材。似是一伙结伴而行的山货贩子。
其中一精壮汉子见有新客来,堆起几分市侩笑容,操着生硬辽东腔招呼:“几位老板辛苦!这鬼天气!快暖暖手脚!” 说着主动递来一个羊皮酒囊:“来口烧刀子?烈酒驱寒!”
西门庆目光只在那酒囊皮口一瞥,便似没看见一般。白仁兴却心细如发,拱手笑道:“多谢,多谢!我等不善饮烈酒!” 他手刚作势欲挡,电光石火间,“噗!” 一支细如牛毛、闪着幽蓝寒光的毒针自那汉子脏污袖口激射而出,直刺白仁兴咽喉!
“仁兴!” 西门庆爆喝如惊雷炸响!身形不动,袖中右手已化爪探出!快逾闪电!竟凌空夹住了那枚几乎刺入白仁兴皮肉的毒针!指间劲力一吐,“铮!” 毒针寸断!
“点子硬!并肩子上!” 那“货商”凶相毕露!余下几人纷纷撕下脸上伪装的蜡黄菜色,露出金兵特有的彪悍面目!抄起短匕、手斧便扑杀而来!小小燧堡内杀机骤起!
西门庆魔瞳寒光大炽!方才一路沉闷心焦、对青萝性命之忧的狂躁,此刻尽化作焚天怒火!他足下不动,左脚勾起篷车前一根取暖备用的粗木柴棍,闪电般斜劈!
“啪嚓!”“噗噗!”
柴棍裹挟排山倒海之力!当先两名金兵细作脑壳碎裂如烂瓜!红白之物喷洒一地!其势不减!又狠狠抽在旁边一金兵胸腹!那人“嗷”一声惨嚎!口中喷出血块混杂碎裂内腑!后脊衣甲尽破,如死狗般撞塌半面土墙!
最后三名假货商吓得魂飞魄散!没料到这“商贾”竟是如此凶煞!转身欲逃!白仁兴早已堵住破门!他从怀里掏摸,非是磁圭,竟变戏法似的摸出两颗黑黢黢、鸡蛋大的“雷火鸦”!此物脱手飞出,在三人身侧炸响!非是惊天雷火,却爆出漫天呛人的石灰与胡椒粉!
“啊啊!我的眼睛!”
“咳咳…卑鄙!…”
金兵涕泗横流,目不能视物,拼命抹脸挣扎!
“金狗!想截杀老子?!下辈子!” 西门庆声音冷得像地狱里刮出的阴风,人如鬼魅欺近!大手一抓一扭,“喀吧!” 轻易拧断一人脖颈!右拳如重锤贯胸!透心而入!将另一名金兵钉穿在土坯墙壁上!最后那个头目,才勉强抹开眼上石灰胡椒粉,就见一只满是血渍、覆盖着片片残破玄晶鳞甲的大脚踩踏而来,如巨山压顶,直跺胸腔!
“噗——!”
胸骨尽碎!那金兵连声都没吭出,口中喷出内脏碎块与污血,七窍皆成血泉,当场毙命!
风雪呼号着灌入破燧,将那浓烈的血腥气冲得稍淡。白仁兴正俯身翻检尸体令牌,西门庆却猛地抬头,魔瞳盯向燧堡更上层,那黑洞洞悬梯入口!一股阴寒污浊、带着沼泽朽木腐朽般腥臊的气息弥漫而下!
“上面!” 西门庆低吼!
燧堡顶端坍塌过半,一道裹在破旧血污喇嘛袍里的身影鬼魅般飘落!正是黑水湖一战逃遁的番僧妖人!此刻他仅剩独臂,那只曾托着紫铜风磨钵盂的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三根扭曲干枯、却锐如乌铁的长指甲!指甲上墨绿秽气缭绕!正是当初浸泡污血的藤根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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