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心念一动,不再迟疑,挥手示意。十名夜不收如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掩下,弩箭疾发,顿时射倒数名黑衣武士。
黑衣人大惊,阵脚稍乱。那老者与少年精神一振,奋力反扑。西门庆飞身掠下,“凝冰”刀出鞘,寒光闪处,两名黑衣人咽喉溅血倒地。
余下黑衣人见势不妙,发一声喊,转身欲逃。夜不收弩箭连珠,尽数射杀,只留一个活口。
西门庆上前,刀尖指其咽喉:“尔等何人?为何行凶?”
那黑衣人狞笑一声,忽一咬牙,嘴角溢黑血,顷刻毙命,竟是口藏毒丸!
西门庆皱眉,搜其身,别无长物,唯衣角绣一小小黑色莲花图案。
此时,那老者携少年上前,躬身谢道:“多谢好汉仗义相救!老朽药奴,这是小徒石娃。若非好汉,我师徒今日必遭毒手!”
西门庆观其二人,老者目光清澈,少年虽受伤却眼神倔强,不似奸恶之徒,便问:“老人家可知这些黑衣人来历?”
药奴叹道:“似是西夏的‘黑莲卫’,专为贵族办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我师徒本在天山采药,无意间撞见他们秘密护送一物,似是一尊铜鼎,便被一路追杀至此。”
铜鼎!西门庆心中剧震,急问:“可知送往何处?”
药奴摇头:“只听他们只言片语,似要送往兴庆府,交与什么…晋王?”
果然与李察哥有关!西门庆更觉事态紧急。又见石娃伤势不轻,便命夜不收为其包扎。
药奴感激不尽,闻西门庆欲往星陨湖,惊道:“恩公!那星陨湖乃天山禁地,传说有雪妖守护,更有诡异磁场,入者极易迷失,九死一生啊!”
西门庆道:“事关重大,不得不往。”
药奴沉吟片刻,道:“既如此,老朽愿为向导。我师徒常年在天山采药,对星陨湖一带虽未深入,却知路径。石娃可先至附近部落养伤。”
西门庆大喜:“如此有劳老人家!”
歇息片刻,众人再度启程。有药奴指引,果然少走许多弯路。又行两日,已入天山腹地,气候骤寒,雪山皑皑,松林密布。
至夜,于一处背风山谷扎营。篝火熊熊,众人围坐取暖。阿依慕渐不畏生,与石娃轻声交谈。药奴则与西门庆讲述天山传说。
“那星陨湖,据传乃千百年前天外陨星撞击而成,湖底有奇异金属,能吸铁器,故称星辰铁。然湖周有强大磁场,罗盘失效,风雪无常,更兼有凶兽雪猞猁出没。古老传言,湖中有水怪,声如婴啼,能惑人心智。”
正说间,忽闻远处山林中传来一声凄厉长嚎,似狼非狼,似猿非猿,在寂静雪夜中格外瘆人。
众人皆惊,握紧兵刃。药奴侧耳倾听,面色微变:“是雪猞猁!听此叫声,恐不止一头!”
话音未落,四周雪林中簌簌作响,幽绿的光点自黑暗中浮现,越来越多,竟有数十双!
“戒备!”西门庆低喝,众人即刻背靠背结成圆阵,将阿依慕、药奴、石娃护在中心。
只见十余头壮硕如小牛、毛色灰白、耳尖有黑色耸毛的猛兽缓缓逼近,利齿如刀,涎水滴落雪地,嗤嗤作响。
“放箭!”西门庆令下,弩箭疾射!然那雪猞猁敏捷异常,多数箭矢被其躲过,即便射中,亦因皮糙肉厚,难伤要害,反激其凶性!
一头格外雄壮的猞猁王长嚎一声,群兽齐扑!顿时刀光爪影交错,怒吼惨呼并起!一名夜不收稍慢,被一头猞猁扑倒,利爪撕开咽喉,顿时毙命!
西门庆怒喝,魔元灌注“凝冰”,刀锋泛起幽蓝寒芒,一刀将一头猞猁劈为两半!旋即身法如电,刀光连闪,又有数头猞猁溅血倒地。
然则猞猁数量众多,悍不畏死,攻势如潮。夜不收虽奋力搏杀,又有两人重伤。眼看阵型将破,阿依慕吓得花容失色。
正当危急,药奴忽自药囊中抓出一把赤色粉末,投入篝火!轰的一声,火光暴长,腾起一股浓烈辛辣的烟气!
那烟气弥漫,雪猞猁闻之,顿时呛咳不止,连连后退,显出畏惧之色。
药奴大叫:“此乃‘赤焰椒’粉,猞猁畏此气味!快以火把驱之!”
众人如梦初醒,忙抽出燃烧的柴火,挥舞前进。雪猞猁果然纷纷退避,呜咽不止,最终在那猞猁王一声不甘的长嚎中,遁入黑暗。
众人惊魂甫定,清点损失,阵亡一人,重伤两人,轻伤数人。营地一片狼藉。
西门庆向药奴深施一礼:“多谢老人家出手相助。”
药奴摆手:“恩公客气了。此物只能惊退一时,彼等未必远去。此地不宜久留,需即刻动身。”
于是众人掩埋同伴,扶持伤者,连夜赶路。经此一扰,更加谨慎。
又行一日,地势愈发险峻,风雪大作。药奴指向前方一座巍峨雪峰:“那便是天格尔峰,星陨湖就在其背侧谷地。然最后一段路乃是一线天险道,风暴猛烈,恐难通行。”
西门庆极目远眺,但见雪峰耸立,云雾缭绕,罡风如刀。他沉声道:“既至此,岂能退缩。请老人家指引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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