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寒气如蛇窜地,沙砾瞬间覆上白霜。冲在最前的七八头饿狼脚爪骤冻,踉跄扑倒,后续狼群收势不及,顿时绊作一团。西门庆趁机拔出腰间牛皮水囊,将烈酒倾洒在衣摆,火折子一擦——轰的一声燃起烈焰!他挥舞火衣如旗,狼群天性畏火,惊惶后退数步。
然狼王傲立沙丘之上,长嚎如鬼哭。狼群竟分作两股,一股继续正面牵制,另一股绕至侧翼,突然加速冲来!西门庆火衣旋扫,逼退正面之敌,反手一刀劈翻侧翼头狼。却冷不防一匹老狼自尸堆中暴起,利爪直掏他后心!西门庆回刀不及,只得拧身硬受——
“嗤啦”一声,背后皮甲被撕开深痕,鲜血淋漓。狼爪竟带倒钩,扯下大片皮肉。西门庆踉跄半步,眼中血色翻涌。魔元失控般奔窜,凝冰刀蓝芒暴涨,竟凝出三尺刀罡!他狂啸一声,刀罡横扫如半月,三丈内狼群尽被腰斩!残肢与血雨泼洒间,他忽觉怀中星辰元鳞发烫,银光透衣而出,与刀罡交融流转。
狼王见状焦躁刨地,忽然仰天长嗥。狼群如得军令,竟停止扑击,层层叠叠将西门庆围在核心,幽绿狼眼如鬼火攒动。西门庆拄刀喘息,汗血交滴,深知此是蓄势之兆。正欲拚死突围,忽闻东方传来奇异哨音,如鹰唳九霄。
狼群骤然骚动!但见东方沙线上现出十余骑影,当先一人赤袍翻飞,手中铜哨急吹。狼王闻声竟露惧色,低吼数声,突然引群退走,顷刻间散入戈壁深处,唯留满地狼尸与凝固的血泊。
那队人马奔至近前,赤袍者摘下面纱,竟是眉目英气的青年,吐番装扮,颈悬狼牙项圈。他见西门庆伤势,急以吐蕃语呼喝随从取药,又操生硬汉话道:“俺是青藏吐蕃拉萨王系松赞文修!闻商队说有孤身侠士被狼群围,特来接应!壮士可还撑得住?”
西门庆见其项圈纹饰与吐蕃贵族所戴吻合,心神一松,踉跄欲倒。松赞文修急扶住,瞥见他怀中微露的星辰元鳞银光,骤然瞪大双眼:“天狼银鳞!您…您竟是西门将军?!”
西门庆强撑起身拱手:“正是西门庆。多谢王子援手之恩。”松赞文修急从怀中取出吐蕃秘制伤药:“此乃雪莲凝血散,将军速敷之!”又解下腰间皮囊,“青稞酒烈,可镇剧痛。”见西门庆伤势稳定,方道:“将军孤身闯戈壁,莫非为幽莲之事?”西门庆颔首:“急往西宁府寻人。”松赞文修叹道:“前路凶险,俺派两名吐蕃勇士随行护卫。”西门庆婉拒:“人多反惹眼。今日之情,来日必报!”
那乌云踏雪早就回来寻主,西门庆言罢,翻身上马,踏着如血残阳孤骑东去。松赞文修望其背影喃喃:“真乃天狼星下凡也!”
如此餐风宿露,披星戴月,不消十日,地貌渐变,远处隐隐现出黛色山影,风中亦带了湿润水汽——湟水流域已在望中!
这日正午,烈日当空,西门庆勒马高阜,遥见前方两座铁青色巨峰如天神门户般对峙耸立,一道雄峻关城扼守咽喉,城墙斑驳,旌旗猎猎,正是辽国西陲锁钥——白马关!此关守将萧山,乃耶律材麾下宿将,性如霹雳,多疑善妒,更因西门庆崛起迅疾、声名赫赫而暗生嫉恨。
西门庆催动乌云踏雪至关下,朗声道:“大石林牙麾下西门庆,身负紧急军务,需即刻通关前往西宁面见耶律云水将军!速开关门!” 声若金石,穿透关门。
守关士卒见其气度不凡,不敢怠慢,飞报中军。片刻,沉重的关门在绞盘吱嘎声中缓缓开启,一彪铁甲辽军拥出一员大将。此人身材魁梧,身披厚重鱼鳞铁甲,面颊上一道深长刀疤自颧骨斜贯至下颌,更添几分狰狞。他鹰隼般的目光如探照灯,在西门庆一身狼藉上来回扫视数遍,方才勉强拱手,声音洪亮却透着审视:“某家白马关守将萧山!西门将军威名雷贯耳!然——” 他话锋陡然一转,指向关外莽莽群山,“近日关外吐谷浑、党项诸部兵马调动诡秘,斥候频报有细作欲混入关内。职责所在,不得不慎!还请将军入关稍坐,容萧某细细勘验文书真伪,并遣快马飞报西宁,待耶律云水将军回文确认,再恭送将军出境如何?” 言辞看似恭敬周全,实则绵里藏针,分明是要将西门庆羁縻在此。
西门庆心如明镜,这萧山处处刁难。然其扣住“军情机密”与“职责所在”之名,一时不便发作,便将耶律大石那封盖有虎头金印的密令高举:“军情如火,刻不容缓!林牙亲笔手令在此,萧将军尽可速验!”
萧山接过密令,反复端详印鉴笔迹,足有半盏茶功夫,确认无误,眼中不甘之色一闪而逝。他忽抬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手令自然不假。不过……” 他故意拖长语调,“某闻西门将军武艺通神,曾匹马单刀于高昌万军中斩将夺旗?恰巧,近日关外啸聚了一伙悍匪,号‘一阵风’,聚众百余,凶顽异常,屡屡劫掠我军粮草辎重,杀伤士卒。萧某麾下儿郎数次围剿,皆因地形不熟,无功而返。将军若能以此贼首级为证,萧某即刻开关,亲备关内最快的‘追风驹’与十日粮秣相赠,恭送将军西行!如何?” 此言一出,其身后几名心腹亲兵嘴角已忍不住勾起讥诮之弧,显是料定西门庆孤身一人,绝难完成此等近乎送死的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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