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卫中一个头戴青铜鬼面的头目怪笑一声,声音尖锐刺耳:“桀桀桀!杀的就是你们这群大理秃驴的走狗!一个不留!” 手中淬毒分水刺攻势更急,招招夺命。
西门庆本不欲旁生枝节,然“大理”二字入耳,心中一动。昔年行走江湖,闻大理段氏治国仁厚,崇信佛法,善待百姓,与辽国素无仇怨。更关键者,这些黑衣人胸前的白莲标记,赫然与耶律大石密令中提及的西夏“黑莲卫”一般无二!此事必与魔鼎阴谋有关!侠气陡生,再不容忍!
“贼子敢尔!” 舌绽春雷,声震峡谷!乌云踏雪如离弦之箭冲入战团!凝冰宝刀划出一片凄冷弧光,两名正欲劈砍马车夫的黑莲卫只觉脖颈一凉,头颅已冲天飞起!
那鬼面头目悚然一惊,厉声尖啸:“何处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 丢下虬髯护卫,鬼魅般揉身而上,分水刺带起一溜惨绿寒芒,直刺西门庆咽喉,又快又毒!
西门庆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凝冰刀不闪不避,刀锋震颤,发出一声龙吟般的清啸,森寒刀气勃发!铛!铛!铛!三声刺耳锐响!第一刀震开毒刺,第二刀削飞鬼面,第三刀匹练般斩下!鬼面头目连惨叫都未及发出,已被从中劈开!残躯轰然倒地!
余下黑莲卫见头目毙命如屠狗,肝胆俱裂,发一声喊,四散欲逃。西门庆岂容他们走脱?刀光如雪,纵横捭阖,配合虬髯大汉等残存护卫,片刻间便将这股凶悍黑莲卫斩杀殆尽,峡谷中只余浓郁血腥与水汽混杂的刺鼻气味。
大理使团众人死里逃生,个个带伤,气息奄奄,挣扎着聚拢过来拜谢。此刻,那马车帘幕被一只染血却依旧稳定的手掀起。一名青年弯腰而出,约莫二十出头年纪,面如冠玉,朗目疏眉,即便经历方才生死劫难,鬓发散乱,一身沾染血污的白蟒袍也难掩其天潢贵胄的雍容气度。他束发金冠微斜,目光澄澈如星,向着西门庆从容拱手,声音清越沉稳:“在下大理国二王子,段宇轩。奉父王旨意,持节西行,欲赴西宁府拜会耶律材将军,共商丝路佛事与茶马之盟。今日绝境逢生,全赖恩公神威!深恩似海,宇轩与使团上下,铭感五内!敢问恩公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言辞恳切,礼节周全。
西门庆还刀入鞘,于马上抱拳:“原来是段王子。在下西门庆,奉大辽林牙耶律大石之命,亦正前往西宁。”
段宇轩闻言,玉面顿显惊喜之色,眼中疲态一扫而空:“啊呀!竟是单骑踏破西域三十六烽燧、刀斩高昌国主的西门将军!宇轩虽僻处南疆,亦久仰将军虎威!塞外风霜,不想竟在此绝地得遇真豪杰!幸甚!幸甚!” 言罢不顾袍袖血污,再次深施一礼。西门庆观其言行举止,温润如玉,谦和有礼,言语间更透露出对佛理经典的深厚造诣,绝非寻常纨绔王子,心中亦生几分亲近之意。
二人互通来历,皆赴西宁,自是一拍即合,结伴同行。段宇轩博闻强记,谈吐风雅,于中原史籍、西域地理、佛门经典无所不通,更兼心性平和仁厚,哀悯战乱,厌恶杀戮。西门庆性情虽冷峻,亦为其学识气度所折服。一路上论及边塞烽烟、江湖轶事乃至禅宗顿渐,颇为投契,彼此暗生结义金兰之心。
是夜,残月如钩,高悬于青唐吐蕃的苍茫夜空。篝火在晚风中明灭不定,将两个挺拔的身影拉得悠长。西门庆与段宇轩相对跪于铺着牦牛毡的祭坛前,中间摆着鎏金酒碗,碗中青稞酒映着跳动的火光。
段宇轩率先抽出随身佩戴的镶七宝匕首,锋刃在月下划过一道寒芒。他左手握刃轻轻一勒,掌心顿时沁出殷红血珠,滴滴落入酒中:"皇天厚土共鉴!我段宇轩今日愿与西门庆结为异姓兄弟,从此肝胆相照,生死不负!"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西门庆大笑一声,凝冰刀铿然出鞘。他以刀尖刺破指尖,深红血液融入酒液:"某西门庆在此立誓,与段宇轩义结金兰。刀山火海,永不相负!"两人交臂共饮血酒,酒碗掷地时碎裂声如金石铿锵。
段宇轩解下腰间白玉螭龙佩,郑重置于西门庆掌心:"此乃大理王室信物,见佩如见人。他日兄长持此物至点苍山,洱海千里皆可扬帆!"西门庆亦从怀中取出玄铁短匕,匕身刻有西域蟠龙纹:"此刃随某破高昌、斩鬼面,今赠贤弟。凡有宵小犯境,凝冰所指即为某之刀锋所在!"
四周大理侍卫齐齐以刀击盾,火光将二人紧握的双手映得通红,血珠自交握的指缝间滴落,渗入吐蕃高原的沃土之中。
午时,行至一处山坳岔路,段宇轩扬鞭指向前方:“西门兄请看,此去西宁,有两条路可选。东面官道相对平坦,沿湟水河谷而行,然需绕行黑山、赤岭,至少多出三日路程。另一条乃是近路,名唤‘青风峡’,穿峡而过,一日即可抵西宁城下。然…” 他剑眉微蹙,神色凝重,“此峡险峻异常,深谷幽邃,终年阴风怒号,自古便是强梁出没、凶兽潜踪之地。吐蕃诸部私斗仇杀,亦常选此绝地。寻常商旅,宁可绕行百里,亦不敢轻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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