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风雪稍歇,根据舆图所示,应已接近北海沿岸。忽见前方雪地中,有一黑影蹒跚而行,似是人形。近前一看,竟是一老者,身穿破烂皮袍,须发皆白,挂着一根冰杖,在雪中艰难挪步,眼看便要冻毙。
西门庆虽疑有诈,然终究不忍,上前问道:“老人家,何以独行于此绝地?”
老者抬头,面容枯槁,眼神却尚有光彩,喘息道:“老汉……是北海边的……捕貂人,遇了风雪……迷了路……粮尽……快不行了……” 言罢,身子一软,便要倒下。
西门庆忙扶住,输过一股九阳真气护住其心脉,又取出行囊中肉干与烈酒喂其吞下。良久,老者面色方转红润,缓过气来,连声称谢:“多谢壮士救命之恩!老汉乌力罕,世居北海边,以捕猎为生。不知壮士为何到此苦寒之地?”
西门庆见其不似作伪,便道:“在下欲往北海深处,寻一物名曰‘万年冰髓’。”
乌力罕闻言,面色顿变:“万年冰髓?壮士,那可是传说中之物,位于极北‘寒冰深渊’或‘龙骨冰川’之地,有凶兽‘冰虺’守护,险恶无比啊!寻常人去了,十死无生。”
西门庆肃然道:“纵是刀山火海,亦非去不可。老人家既知路径,可否指点一二?必有重谢。”
乌力罕沉吟片刻,道:“壮士于我有救命之恩,老汉便豁出性命,为壮士引路一程!那寒冰深渊,我曾年轻时误入过一次,险些丧命,依稀记得路径。至于那龙骨冰川,更为遥远神秘,只听族中老人提及,未曾亲见。”
西门庆大喜:“如此有劳老人家!”
遂与乌力罕同乘一马,依其指引方向而行。乌力罕果然熟悉地形,避过数处冰裂缝与流雪区,省却许多麻烦。
途中,西门庆问起黑莲教之事。乌力罕道:“近来确有些生面孔的白衣人在冰原活动,凶悍得紧,强征部落向导,有不从者便杀害。我等皆避之不及。” 西门庆心知必是寒冰堂妖人。
又行两日,至一冰谷,乌力罕指向前方一道巨大冰川裂隙,深不见底,寒气逼人,道:“此便是‘寒冰深渊’入口之一。据传冰髓可能生于其底极寒之处。然其下地形复杂,冰洞密布,更有那‘冰虺’潜伏,壮士务必万分小心!”
西门庆下马,至深渊边探望,只觉阴寒之气扑面而来,若非九阳神功护体,几欲冻僵。回头对乌力罕道:“老人家,你在此等候,我下去探寻。”
乌力罕道:“壮士小心!老汉于此生火相候。”
西门庆取出行囊中长绳、冰镐等物,缚牢后,纵身跃下深渊。其施展壁虎游墙功,辅以冰镐固定,向下滑降。愈往下,光线愈暗,寒气愈重,暖阳玉已温热烫手,四周冰壁皆泛着幽蓝光芒。
约降了百余丈,方至底部。但见乃是一巨大冰洞,四周遍布千奇百怪的冰棱、冰柱,恍如水晶宫殿。洞中寂静无声,唯有滴水成冰的细微“嗒嗒”声。
西门庆凝神感应,忽闻深处传来轻微嘶嘶声,若有若无。循声悄步前行,拐过一巨大冰柱,眼前景象令其一惊!
但见前方一开阔冰室中央,有一潭幽蓝寒水,水潭中央,生长着一株晶莹剔透、形似莲花的奇异冰晶,高约尺余,流光溢彩,散发出惊人寒气,然其中芯却似有一点柔和白光,温润生机勃勃。
“万年冰髓!”西门庆心头狂喜,正欲上前。
忽听“嘶”一声厉啸,潭水炸开,一道白影如电射来。竟是一条水桶粗细、通体如冰晶般的巨蟒!其头生独角,双目赤红,张口喷出一股白茫茫的寒雾,所过之处,空气冻结,冰壁咔咔增厚。
“冰虺!”西门庆大惊,急展身形后退,原立身处已被厚厚玄冰覆盖。其速度之快,攻势之猛,超乎想象!
冰虺一击不中,巨尾横扫,挟排山倒海之力砸来。西门庆纵身跃起,避过尾击,然那尾巴砸中冰壁,顿时地动山摇,无数冰锥坠落如雨!
西门庆于冰锥间穿梭闪避,心知此兽厉害,寻常掌力恐难伤其冰鳞。遂将九阳神功提至顶峰,双掌赤红如烙铁,一招“赤日炎炎”直拍其七寸之处。
“嘭!”掌力结实击中,然那冰虺只是痛嘶一声,冰鳞碎裂数片,却似未受重创,反而更激凶性,张口连喷寒雾,同时独角射出数道犀利冰箭!
西门庆左右闪挪,掌力连发,将冰箭震碎,然寒雾弥漫,其周身已覆上一层薄冰,行动渐滞。九阳真气急速运转,化冰为汽,白雾缭绕。
激斗良久,西门庆虽功力深厚,然此兽占尽地利,寒气无穷,久战之下,必为所耗。心念电转,忽生一计,卖个破绽,动作稍缓。冰虺见状,立即张口猛噬而来。
西门庆等的便是此刻。于间不容发之际,侧身避过巨口,左手疾探,竟一把抓住其独角,右掌凝聚十成功力,至阳至刚的一掌“九阳归一”,狠狠拍向其头顶!
“轰!”
一声闷响,如击败革!冰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嘶,庞大身躯剧烈翻滚,将冰室搅得天翻地覆,无数冰柱崩塌!其头部冰鳞尽碎,赤红双目黯淡,显然受了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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