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扇子轻轻敲了敲手心：“这场比的，不是谁的光芒亮，是看叶尘能不能扛住太阳的热度，把自己藏着的东西，亮出来一点点。”
红袍老者眼睛一亮：“师妹这话，是说叶尘还有底牌？”
苏婉清笑了笑，没明说，只是把扇子合上了：“等着看就知道了。”
决赛的擂台，早就被人加固过了。
原本的石板，全换成了玄铁的，上面还刻着防御阵法，符文闪着淡淡的光。
防护光罩也调到了最高级别，是平时的三倍厚，据说能扛住开元境六重的攻击。
工作人员忙前忙后，有的检查阵法，有的调试光罩，还有人在擂台周围摆上了凳子 —— 都是给帝都来的大人物准备的。
快到傍晚的时候，有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了赛场角落。
马车上下来的人，穿着绫罗绸缎，身边跟着十几个护卫，直接走进了专属的看台。
有人小声议论：“是福王殿下！他居然也来了！”
“还有镇国公！他不是因为皇甫英晕了，气得要找叶尘麻烦吗？怎么也来看决赛了？”
“肯定是来看慕容宸赢的，顺便给皇甫英报仇呗！”
叶凡在专属休息区里，根本没心思管外面的动静。
他靠在墙上，眼睛闭着，手里攥着个小药瓶，里面是之前攒下来的疗伤丹。
刚跟皇甫英打完，他的真元耗了不少，星力反噬还没好，得抓紧时间恢复。
怀里的星辰钥，安安静静的，冰凉的触感贴着胸口，让他稍微安心点。
神鼎也没动静，像是在帮他梳理紊乱的真元，掌心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意。
他脑子里，全是慕容宸的影子。
“开元境五重巅峰…… 地阶功法…… 皇室宝器……”
叶凡在心里默念，把慕容宸的优势一条一条列出来。
常规手段，肯定打不过。
碎石拳再厉害，也破不了地阶功法的防御；肉身再硬，也扛不住慕容宸的全力一击；神鼎的吞噬之力，只能悄悄用，不能暴露；星辰之力更是碰都不能轻易碰 —— 上次用了一丝，就被玄云子和苏婉清看出来了，这次要是再用，指不定会引来什么麻烦。
“那能靠什么？”
叶凡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腿。
突然，他想起了重生前的事。
那时候他还是仙尊，见多了各种天才，皇室血脉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没弱点 —— 血脉之力爆发的时候，会有一瞬间的滞涩，只要抓住那个瞬间，就能找到突破口。
还有，《天穹霸皇诀》虽然是地阶功法，但练到第三重，会有个罩门在丹田下方三寸的地方，只是很少有人知道。
“对了！还有我的战斗意识！”
叶凡猛地睁开眼睛。
他活了两辈子，打过的架比慕容宸见过的都多。
慕容宸虽然天赋高，但从小顺风顺水，没经历过生死战，实战经验肯定没他丰富。
还有《混沌吞天诀》带来的雄厚根基，就算真元比不过慕容宸，续航能力肯定比他强。
“只要能撑到慕容宸血脉之力滞涩的瞬间，再找到他的罩门…… 说不定有机会。”
叶凡心里有了主意，紧绷的肩膀稍微放松了点。
他从怀里摸出颗疗伤丹，放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往下走，胸口的疼缓解了不少。
他抬头看向窗外，夕阳正往下落，把天空染成了红色。
“冠军…… 我必须拿到。”
不光是为了资源，更是为了证明 —— 寒门子弟，也能比贵族强。
南荒郡的爹娘还在等着他的消息，那些跟他一样的寒门考生，还在盼着他能赢。
他不能输。
休息时间快结束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裁判的声音，比平时大了好几倍，带着点激动：
“帝国学院本届新生选拔 —— 最终决赛，现在开始！”
“请选手，叶尘！慕容宸！登台！”
声音刚落，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擂台的两个入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先是慕容宸那边。
他从专属的休息室里走出来，身边跟着两个侍从，一个给他递护手，一个给他整理衣服。
慕容宸穿了件白色锦袍，上面绣着金色的龙纹，龙鳞用的是金线，阳光一照，闪得人眼睛疼。
他的头发用玉冠束着，手里拿着把折扇，走得慢悠悠的，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像是在走皇宫的台阶，而不是赛场的路。
他走过的地方，贵族子弟都站起来喊：“慕容宸大人！加油！”
慕容宸没回头，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那股傲气，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叶凡也站了起来。
他还是穿那件青衫，洗得有点发白了，袖口还沾了点之前战斗留下的血迹。
没有侍从，没有欢呼，只有几个寒门考生，在角落里小声喊：“叶尘哥，加油！”
叶凡朝着他们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朝着擂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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