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极其极其复杂的……光芒……在“灰烬”的眼底……一闪而逝?!是……惊讶?……痛苦?……还是……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
他的嘴唇……极其极其艰难地……翕动着!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气音!
“……父……父亲……”“灰烬”的声音微弱得几乎消散,却如同惊雷般……狠狠炸响在小小的诊所里!
父亲?!他在叫谁?!
陈小川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锁定……那个佝偻的身影——“老烟枪”!
只见“老烟枪”那枯瘦的背影……在听到那声微弱呼唤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剧烈地……僵硬了一下!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
昏黄的灯光下!那张布满皱纹、如同风干橘子皮般的老脸上……浑浊的眼中……此刻……竟然……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痛苦?!和……一丝……深入骨髓的……悲伤?!他枯瘦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叼在嘴角的、那根皱巴巴的烟卷……无声地……滑落……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一滩暗红的血渍旁……
“阿……阿哲……”“老烟枪”的声音……第一次……不再是冰冷和沙哑……而是……带着一种……破碎的、颤抖的……哽咽?!“是……是你……真的是你……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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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厚重的铁皮门被猛地关上,隔绝了外面贫民窟的污浊空气。伊莎贝尔·罗斯柴尔德站在诊所唯一的“手术室”中央,昂贵的羊绒大衣下摆沾上了污水和血渍,显得格格不入。她冰蓝色的眼眸扫过简陋肮脏的环境,最后落在“老烟枪”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东西呢?”
“老烟枪”浑浊的目光在伊莎贝尔和她身后两个穿着黑色风衣、气息彪悍的保镖身上掠过,枯瘦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他沉默地走到角落那个上着沉重铜锁的金属小柜前,从沾满污垢的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造型奇特的金属钥匙——钥匙柄上,赫然刻着与千夏手环上一样的荆棘缠绕徽记。
“咔哒。”铜锁弹开。柜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几支封装在特殊容器里的暗红色液体——陈小川注射过的抑制剂,还有几支颜色更深、如同凝固血液般的药剂。
伊莎贝尔走上前,纤细的手指优雅地捻起一支深红色的药剂,对着昏黄的灯光看了看,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灰烬计划’最后的核心样本……果然在你这里。父亲当年资助池田龙夫的疯狂实验,看来并非全无收获。”她将药剂小心地放入一个恒温手提箱中,目光转向病床上昏迷的千夏和“灰烬”,如同打量两件物品:“他们的情况?”
“女娃感染严重,抑制剂暂时压住了变异,但撑不了多久。”“老烟枪”的声音恢复了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阿哲……心脉受损……活不过今晚了……”说到最后,声音里那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被强行压下。
伊莎贝尔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听到的只是天气报告:“废物就该待在垃圾堆里。把那个叫陈小川的‘荆棘之心’实验体带走,他的数据对家族下一步计划至关重要。”
“他体内的‘荆棘’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彻底崩解…”“老烟枪”试图提醒。
“那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伊莎贝尔打断他,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看好这两个废品,在父亲决定如何处理他们之前,别让他们死了,也别让他们被其他人找到。”她拎起手提箱,转身走向铁门,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冰冷的回响,如同丧钟。
铁门关上,诊所内重新陷入死寂。“老烟枪”佝偻着背,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枯瘦的手指紧紧抓着白大褂的边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浑浊的目光在昏迷的儿子阿哲和病床上痛苦抽搐的千夏之间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角落里那个装着抑制剂的金属柜上。一丝……难以言喻的……疯狂……在他眼底深处……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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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市西区,一栋被遗弃的旧银行大楼地下深处。巨大的金库大门厚重无比,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锈迹,如同尘封的巨兽之口。空气冰冷而干燥,弥漫着尘土和金属的冰冷气息。
阿豹用尽全力,将沉重的黄铜钥匙插入锁孔,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他布满青筋的手臂肌肉贲张,猛地一拧!
“嘎吱——轰隆隆……”
沉重的金库大门缓缓向内开启,发出沉闷的巨响,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荡。
强光手电筒的光柱射入,瞬间照亮了金库内部。没有想象中堆砌如山的黄金,只有一排排冰冷的金属档案架,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密密麻麻的牛皮纸档案袋,以及……数十个密封的移动硬盘。
刘天尧快步走入,拿起最近的一个档案袋撕开封口,抽出一叠文件。泛黄的纸张上,清晰地记录着十几年前几笔通过伊莎贝尔家族控制的离岸银行进行的大规模军火交易,交易方赫然是五大联盟中的“血鹰”和“暗影议会”,经手人签名栏里,一个潦草但极具辨识度的签名让刘天尧瞳孔骤然收缩——伊莎贝尔·罗斯柴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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