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的日头升起又落下,日子在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中流淌。王峰化身的“王铁匠”,已成了小镇西头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
天刚蒙蒙亮,铁匠铺的炉火便已燃起。王峰赤着上身,露出线条流畅、却并不夸张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手握铁钳,将一块烧得通红的铁料夹出火炉,稳稳放在铁砧上。徒弟二牛连忙递上大锤。
“师傅,今天打啥?”二牛喘着气问。他年纪不大,力气却不小,是张铁匠捡来的孤儿,性子憨厚。
“李木匠定的三把刨刀。”王峰声音沉稳,目光专注地盯着那跳跃着火星的铁块,“料子要硬,刃口要薄。”
他左手执钳,右手抡锤。
铛!铛!铛!
锤声清脆而有节奏,每一次落下都精准无比。铁块在锤击下迅速变形,火星如同金色的雨点溅落在铺着细沙的地面上。王峰的动作看似简单,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他并未动用丝毫灵力,纯粹依靠肉身的力量和对力道的精妙掌控。每一锤的力道、角度、落点,都恰到好处,如同最精密的乐器在演奏。
张铁匠叼着旱烟袋,蹲在门槛上看着,浑浊的老眼里满是赞赏:“小王这手艺,真是绝了!老汉我打了一辈子铁,也没见过这么稳当的锤法!二牛,你小子好好学着点!”
二牛用力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峰的动作,学着他的样子抡起小一号的铁锤,在一旁练习敲打一块边角料,叮叮当当,虽然生涩,却也卖力。
日头升高,街上渐渐热闹起来。米铺的伙计卸下门板,开始吆喝:“新米上市,粒粒饱满咯!”布庄的老板娘拿着鸡毛掸子,轻轻掸着柜台上的灰尘,眼睛却瞟着过往的行人。茶馆的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准备开讲“青锋侠客大战黑风寨”的新段子。
一个穿着粗布短褂、背着半篓柴火的汉子走到铁匠铺前,抹了把汗:“王铁匠,俺家那把柴刀,卷刃了,能给磨磨不?”
“行,放这儿吧。”王峰停下锤子,指了指旁边的木架,“下午来取。”
“哎!多谢王铁匠!”汉子放下柴刀,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工钱……”
“三文。”王峰头也不抬,继续敲打铁块。
“哎!好嘞!”汉子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三文钱,不贵。
不多时,又来了个挎着菜篮子的妇人,是镇东头的刘婶。“王铁匠,我家灶上那把锅铲,柄断了,能接上不?”
王峰看了一眼那断成两截的木柄铁铲:“能。换根硬木柄,结实。五文。”
“五文啊……”刘婶有些犹豫,看了看手里刚买的青菜,“那……那明天成不?今天钱不够……”
“无妨,做好了放着,您方便时来取。”王峰语气平和。
“哎!谢谢!谢谢王铁匠!”刘婶连声道谢,挎着篮子走了。
王峰继续打铁。他听着街上的喧嚣,感受着这最平凡的人间烟火。讨价还价声、孩童嬉闹声、货郎叫卖声、茶馆说书声……交织成一曲充满生机的市井交响乐。这些声音,在修真界漫长的岁月里,早已被遗忘在记忆的角落。此刻重新置身其中,却让他那颗在修真路上磨砺得有些冷硬的道心,感受到一丝久违的温暖与真实。
晌午时分,二牛去街对面买了几个热腾腾的杂粮馒头和一碟咸菜回来。师徒三人就着铺子里的凉白开,蹲在门槛上吃起来。馒头粗糙,咸菜齁咸,却是实实在在的饱腹之物。
“小王啊,”张铁匠咬了口馒头,含糊不清地问,“看你年纪也不大,手艺这么好,咋想着来咱这小镇子打铁?是家里遭了灾,还是……”
王峰咽下口中的馒头,淡淡道:“四处走走,找个安身的地方罢了。”
“哦……”张铁匠见他不愿多说,也不追问,只是叹口气,“这世道,都不容易啊。能有个手艺,混口饭吃,安稳过日子,就挺好。”
王峰点点头。安稳日子……对凡人而言,这便是最大的奢望了。他想起那个老乞丐,不知今日又在何处乞讨。
下午,铺子里活计不多。王峰将那把卷刃的柴刀固定在简易的磨刀石上,舀起一瓢清水,开始磨刀。砂石摩擦着刀刃,发出沙沙的声响。他动作不快,力道均匀,刀刃在磨砺下渐渐露出雪亮的锋芒。
磨刀,看似简单,却也讲究。角度、力道、水的多少,都影响着刀刃的锋利和耐用。王峰磨得很认真,如同在打磨一件艺术品。这专注的过程,让他心神宁静。
“打他!打他!”
“叫你偷我糖!”
“哇——!”
一阵孩童的哭闹声从街角传来。只见几个半大孩子扭打在一起,为一个脏兮兮的糖块争得面红耳赤。一个稍大的孩子抢到了糖,得意洋洋地塞进嘴里,其他孩子则哭哭啼啼,有的脸上还挂了彩。
王峰放下磨了一半的刀,走过去。
“都住手。”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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