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要的不是复仇,是真相。”燕十三的声音在震动中异常清晰,“这些白骨不会帮任何想利用他们的人。”
话音未落,潭底的白骨突然自行移动,组成道坚不可摧的骨墙,将涌来的甲士与教徒尽数挡在外面。骨墙的缝隙中渗出淡蓝色的火焰,那是白骨燃烧产生的磷火,在黑暗中如同无数冤魂的眼睛。
翠儿的软剑突然刺向自己的胸口,竟将藏在衣襟里的半张人皮地图割下,扔向燕十三:“这是教主用活人皮肤拓印的山河图,另一半在晋王手里!血经里记着拼接的方法!”
她的软剑随即转向狼头浮雕的另一只眼睛,显然要启动真正的杀招。燕十三的锈刀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刺入孔洞——溶洞的顶部突然裂开,无数巨石如同暴雨般落下,将骨墙与外面的混战彻底隔绝。
“我们都得死在这里!”翠儿的笑声在落石中回荡,带着疯狂的快意,“这才是藏龙穴的真相,陪镇北侯的亡灵一起长眠吧!”
燕十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锈刀的红光顺着软剑蔓延,将那只眼睛孔洞里的机关彻底烧毁:“要死的是你。”他指向翠儿的身后,那里的石壁在震动中裂开,露出后面的通道,通道口立着尊石像,石像的手里握着半截断矛,矛尖指向血经的方向。
“是镇北侯的亲卫石像!”老赵不知何时带着石头冲了过来,伤腿在白骨上留下串血痕,“通道能通到地面!”
巨石还在不断落下,翠儿看着那尊石像,突然凄厉地尖叫起来——石像的底座刻着“赵七”两个字,正是黑袍人的名字。她的软剑下意识地刺向石像,却被燕十三的锈刀斩断手腕,红绸包从她手中滑落,被石头稳稳接住。
“十三哥,快走!”石头背起老赵,重剑在身前开路,“血经拿到了!”
燕十三最后看了眼被落石掩埋的翠儿,锈刀在石像前的地面上划出狼头印记。底座突然下沉,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暗道里的石阶上刻满了镇北军的军规,第一条就是“永不背叛”。
当他们钻进暗道的瞬间,整个溶洞轰然坍塌,潭底的白骨在落石中发出沉闷的碎裂声,像是在完成最后的守护仪式。燕十三摸着暗道的石壁,那里的温度异常温暖,仿佛还残留着十万旧部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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