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天的铁剑突然绷紧。青光在他周身形成屏障,显然不愿提及往事。燕十三的锈刀却已指向老人:“庄主,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左臂的旧疤突然发烫,与刀身的红光产生共鸣。
圣女的笑声比山风更冷。她的红裙渐渐融入雾气,只留下串铜铃般的回响:“七月初七,昆仑之巅,答案就在那里……”
雾气散尽时,谷中只剩下他们四人。李啸天望着锈刀,突然长叹一声:“随我来炼剑房吧。”他的铁拐杖在黑石上划出轨迹,岩浆冷却的地面竟浮现出条密道,“有些事,确实该让你知道了。”
密道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镇北侯的手书。“锈刃饮血,山河易主”、“九鼎镇煞,非侯门血脉不能动”……字迹里的杀伐之气与锈刀的红光交织,让燕十三的左臂旧疤越来越烫。
“侯爷不是被晋王所杀。”李啸天的铁剑指向最深处的石壁,那里刻着幅模糊的画像——镇北侯手持锈刀,胸口插着半截断箭,箭羽上的胡虏标记清晰可见,“他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亲卫所伤,那人现在是晋王的义子。”
石头的重剑突然掉在地上。少年的离魂印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种更深的愤怒:“是鬼面人?那个屠村的凶手?”他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我就知道,爹娘的死不只是因为保护旧部!”
柳随风的软剑在密道中闪烁。银光照亮石壁上的地图,昆仑的位置被朱砂圈出,旁边写着“七月初七,血祭九鼎”。“看来圣女说的是真的,晋王和白莲教都想在那天释放凶煞。”
燕十三的锈刀贴在画像上。红光渗入石壁的刹那,镇北侯的身影竟在刀身中浮现,嘴唇微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李啸天的铁剑突然插入石壁,密道尽头的石门缓缓打开,露出间摆满兵器的密室——最中央的铁架上,挂着柄与锈刀一模一样的刀鞘。
“这是镇北侯的遗物。”李啸天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说只有当锈刀认主时,才能用刀鞘中的‘淬火诀’,彻底唤醒刀魂。”他将铁架上的刀鞘取下,递向燕十三,“现在,它属于你了。”
锈刀与刀鞘结合的瞬间,红光冲天而起,密道的石壁纷纷碎裂,露出外面的星空。北斗七星的光芒透过裂隙照进来,在地上组成“镇山河”三个字,与刀身的篆字完全吻合。
燕十三握紧刀柄,知道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七月初七的昆仑之约,不仅关乎九鼎的安危,更关乎父亲的冤屈,关乎所有被晋王一伙残害的无辜者。
李乘风站在密道入口,看着父亲将淬火诀交给燕十三,突然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有多可笑,从现在起,他要守护好铸剑山庄,等燕十三从昆仑回来。
山风穿过裂隙,带来远方的厮杀声。晋王府与白莲教的势力正在蜀地集结,显然都在为七月初七做准备。燕十三的锈刀在星空下发出龙吟,仿佛在回应着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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