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
烂陀寺方丈中,鸠摩什疑惑地道,烂陀寺初来乍到,自问并没有挡了谁的道,而且积极融入神楚体系,没有像在云梦界一样被仙门视为异类。
再说了,那慈航法丈敢于肆无忌惮地迫害当朝太傅,针对的是当朝高官,来往的不外权贵,怎么会关注僻处一地的烂陀寺呢?
“佛门派系众多,偶有内斗不足为奇……”周晓天不以为然,看了一眼在旁侍茶的小沙弥惠楚,鸠摩什会意,挥手让他下去了。
周晓天继续说道:“我记得,烂陀寺是通过惠楚之父白太守的关系,得以立足江州,如今人家前脚高升回朝,慈航后脚就来江州,难道大师不觉得奇怪吗?”
“官员升迁,不是很正常吗?”鸠摩什不以为然。
“按理说,大师说的没毛病,只是江州是什么地方,乃贬谪流人之所在,若没有立下大功勋,你觉得还能升迁?”
有一点周晓天没说,君不见青山石朝中有个太傅老师,亦沉沦江州数十载而不得腾挪。
“谪官确实升迁不易。”鸠摩什与白太守交往过一阵,对他的境遇不能说完全不了解。
周晓天见对方语气松动,遂再接再厉,道:“大师蒙他寄托子嗣,可曾听闻白太守新近立了什么大功勋?”
“似无~”鸠摩什犹豫了。
周晓天击掌叹道:“这不就对了,一定是白太守出卖了烂陀寺,投慈航所好,故而才有这等变故。”
“怎会如此,须知惠楚尚在贫僧座下呢!”鸠摩什霍地站起,身为出家之人对于世俗父子感情,犹存有虎毒不食子的观念。
“呵呵,一痴呆儿而已,只要有助于仕途,烹之待客又何妨?”周晓天淡漠说道,人性往往出乎人意料,从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来猜度。
“果真如此,确实麻烦。”虽然城隍司阴司神力不及城郊,但慈航来者不善,对于才在江州打开局面的烂陀寺来说,无异于一个当头棒喝。
最后,鸠摩什似是想通了,既然委屈求全换不来发展,那么,唯有亲自去取,佛门从来不缺进取精神。
“妖僧境界几许,神通如何?”
“这就对了嘛,”周晓天赞道,“慈航法丈修为应该是在第七境,神通嘛,有索命梵音、掌中佛国,对了,还会金蝉脱壳,尤擅变化与遁地。另外还有二十来个小喽啰,他们估计破不了黄沙道场。”
以烂陀寺的战力,收拾区区一二第七境,简直是手到擒来。只是慈航法丈的神通不少,集音攻、空间、傀儡术以及本命神通于一身,鸠摩什与之对阵,估计够呛能赢。
“或许吧,”鸠摩什并没有松懈,反而忧心忡忡地道,“应施主有所不知,若是慈航法丈出身佛门,以其诡异行径,分明是邪佛一脉,行事往往不择手段,没有任何底线可言。”
周晓天不解,问道:“哦,佛门比斗,无非是文有佛经辩难,武则比试神通而已,还能如何?”
“应施主有所不知,邪佛一脉行事,不会单枪匹马战斗,而是蛊惑众生裹挟百姓以达成目的。”鸠摩什意味深长地道,“苍生之火若成燎原之势,谁敢阻拦,怎能抵挡!”
周晓天知道他的意思,一旦百姓被裹挟,或者干脆点,被度化后驱使上门挑衅,烂陀寺势必不能向江州百姓下手。
“所以,烂陀寺不能因为有百里黄沙护法而有恃无恐,更应该主动出击,泯大祸于未萌?”
鸠摩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是烂陀寺,而是施主与江州两司。”
“与我何干!”周晓天闻言,不由跳脚道,“明明佛门内斗,你烂陀寺不去平定祸害,不怕堕了佛门声望,以至于被神楚除名。”
若惹恼了神楚官方,一旦圣皇发动灭佛之战,烂陀寺的处境不比在云梦界时要好多少。
不过,若烂陀寺借慈航之祸操作得当,自可一跃成为神楚砥柱。
周晓天不由自嘲一笑,医者素来被嘲笑以医治不病为己功,佛门又不是医者,当然要等病患无力回天之时才会出手,这样才能显得佛法无边神通广大,借此收割一大波信仰。
可见,这世道病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借此牟利的人心。
“好吧,确实得我去接下这颗烫手山芋,”周晓天长身而起,“鸠摩大师,以上纯属应某臆测,或许人家慈航法丈是来认祖归宗的,或许奉有圣皇法旨,征召大师前往京城担任国师之位呢!”
黄风城。
裴太傅等一干人已经沐浴更衣,等待前往礼拜如来。
“如何,”青山石见到周晓天归来,急切地上前追问,“住持大师可有应对之法?”
他们大概知道周晓天是去见过鸠摩什了,想要听听烂陀寺的应对。
“不巧,鸠摩大师正在闭关编译古经。”周晓天无奈说道,众人闻言皆是大失所望。
“烂陀诸僧皆名录阴司玉册,鸠摩大师生怕妖僧慈航以此为要挟,故而吩咐烂陀寺封闭山门,不打算参与其中争斗,以免为妖僧慈航利用,非但于诸位平叛无益,反而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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