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的钟声刚过辰时,济公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揉着眼睛打开门,只见陆子墨提着个书箱,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眼眶通红,像是一夜没睡。“济大师!求您救救我!我……我被人诬陷了!”
济公让他进屋坐下,递过一壶热茶,晃着破蒲扇道:“别急,慢慢说。你不是要去杭州府赶考吗?咋还没去就被诬陷了?”陆子墨喝了口茶,情绪才稳了些,哽咽着说:“昨儿我去杭州府贡院踩点,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官差拦住,说有人举报我私藏考题,还从我的书箱里搜出了一张写着考题的纸!现在贡院的刘大人把我禁足在客栈,说要取消我的考试资格,还要治我的罪!”
“私藏考题?”济公来了兴致,“你书箱里咋会有考题?你自己放的?”陆子墨急得直摆手:“不是我!我连考题是啥样都不知道!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他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前几日在客栈,有个穿灰袍的书生总跟着我,还问我是不是江南苏家的后人,我没理他,会不会是他干的?”
济公点点头:“十有八九是他。走,去杭州府贡院瞧瞧,看看这刘大人是个啥样的官,再找找那灰袍书生的下落。”两人刚到山下,就见苏婉娘提着个食盒跑来,脸上满是焦急:“子墨哥,我听说你出事了,这是我给你做的点心,你先垫垫肚子。济大师,求您一定要帮子墨哥洗清冤屈!”
济公接过食盒,嘿嘿一笑:“放心,有济癫在,保证让陆公子好好考试。”三人往杭州府赶,一路颠簸,到了贡院门口,只见贡院朱门紧闭,几个官差守在门口,神色严肃。济公走上前,摇着蒲扇道:“官差大哥,麻烦通报一声,就说灵隐寺的济癫和尚,来给刘大人送好酒。”
官差见他穿得破破烂烂,本想驱赶,可一听“济癫”二字,又想起临安镇人说的济公神通广大,连忙进去通报。没过多久,一个穿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正是贡院主考刘大人,他见了济公,连忙拱手:“济大师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济公摆了摆手:“刘大人客气了,我是为陆子墨的事来的。他说自己被人诬陷,你从他书箱里搜出了考题?”刘大人叹了口气:“是啊,考题是密封在贡院的,除了我和几个副主考,没人见过。陆子墨私藏考题,证据确凿,下官也是没办法。”
“证据确凿?”济公笑道,“那你把考题拿出来,让我瞧瞧。”刘大人领着众人进了贡院,到了书房,取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考题,字迹工整,和陆子墨书箱里搜出的一模一样。
济公拿起纸,眯着眼细看,突然道:“刘大人,你这考题纸,是用啥纸做的?”刘大人道:“是贡院专用的宣纸,上面还盖了贡院的印章。”济公指着纸角:“你看,这纸角有个小小的墨点,是用松烟墨点的;而陆子墨书箱里的那张纸,纸角的墨点是用油烟墨点的,松烟墨发黑,油烟墨发灰,一看就不是同一张纸。”
刘大人凑近一看,果然如此,脸色顿时变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济公又道:“还有,你这考题是三天前写的,纸已经干了,而陆子墨书箱里的那张纸,纸边还有点潮,显然是昨儿才写的。要是陆子墨真要私藏考题,咋会用不一样的纸和墨?”
刘大人恍然大悟:“是下官疏忽了!那这么说,陆公子真的是被人诬陷的?”济公点点头:“你想想,最近有没有人找你要过考题?或是有副主考见过考题?”刘大人想了想,道:“前几日,副主考王大人来找我,说想提前看看考题,我没答应,他还不太高兴。”
“王大人?”济公挑了挑眉,“走,去看看这位王大人。”一行人到了王大人的住处,只见屋里空无一人,书桌上还放着一张纸,上面的字迹和考题上的一模一样,旁边还有一瓶油烟墨。
“看来就是他了!”刘大人气得发抖,“我这就派人去抓他!”济公摇了摇蒲扇:“别急,他肯定没走远,说不定就在贡院附近。你让人去客栈找找那个穿灰袍的书生,王大人肯定和他一伙的。”
没过多久,官差就来报,说在客栈里抓到了王大人和灰袍书生,两人正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众人赶到客栈,只见王大人被官差按在椅子上,灰袍书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王大人,你为啥要诬陷陆子墨?”刘大人怒问道。王大人叹了口气:“我……我欠了赌坊的钱,灰袍书生说,只要我帮他拿到考题,让他的侄子考中,他就帮我还赌债。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他。后来我没拿到考题,就模仿考题的字迹,写了一张,让灰袍书生栽赃给陆子墨,想让陆子墨不能考试,给我侄子腾出名额。”
灰袍书生也哭着说:“我侄子考了三次都没中,我急着让他当官,才出此下策。求大人饶命啊!”
陆子墨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为了自己的私心,就诬陷我,毁我的前程!”济公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公子,别生气。他们已经知错了,就饶他们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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