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柳如眉哭得更伤心了,“我死了二十年,魂魄一直被困在镜子里,看着张阿福娶了新媳妇,生了娃,日子过得好好的,可我却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圣僧,求您帮我报仇,让张阿福给我偿命!”
济公沉默了片刻,扇子在手里转了转,“柳姑娘,报仇容易,可杀了张阿福,你的怨气也未必能消,反而会堕入恶道。不如贫僧帮你找到张阿福,让他给你赔罪,把你好好安葬,再为你诵经超度,让你早日投胎,如何?”
柳如眉犹豫了一下,看着济公真诚的眼神,点了点头,“我听圣僧的。可张阿福现在在哪?我这二十年被困在镜子里,不知道外面的事……”
“这个简单。”济公转向苏婉娘,“姑娘,你明日去镇上打听一下,有没有个叫张阿福的货郎,年纪约莫五十岁左右,二十年前在这一带做过生意。”
苏婉娘连忙点头,“圣僧放心,婉娘明日一早就去。”
这时,李老汉突然跪下来,对着铜镜磕了个头,“柳姑娘,是我家对不住你,明日我就把镜子还给你,再给你烧点纸钱,求你别怪罪我。”
柳如眉的眼神柔和了些,“我不怪你,要怪就怪张阿福。只要他肯认错,好好安葬我,我就不再闹了。”
济公见事情有了眉目,站起身,拍了拍李老汉的肩膀,“老人家,今晚你把镜子盖好,别去碰它,柳姑娘不会害你的。明日等苏姑娘打听回消息,咱们再做打算。”
说完,他又看向铜镜,“柳姑娘,委屈你再等一日,贫僧定会还你公道。”
铜镜里的柳如眉点了点头,身影慢慢消失,镜面又恢复了灰蒙蒙的样子,只是那凄厉的哭声,却还在屋里隐隐回荡。
出了李老汉家,夜色已经深了,月亮挂在天上,洒下清冷的光。苏婉娘陪着济公往灵隐寺走,路上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苏婉娘忍不住问:“圣僧,那张阿福会不会早就不在镇上了?万一找不到他怎么办?”
济公笑了笑,酒葫芦里的酒晃出几滴,“放心,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这因果。明日你去镇上的老茶馆问问,那里的老茶客最知道消息,保管能找到他。”
苏婉娘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些。走到灵隐寺山门外,济公停下脚步,“姑娘,夜深了,你快回村吧,路上小心。明日打听着消息,再来找贫僧。”
苏婉娘屈膝行礼,“多谢圣僧,婉娘明日一定尽快回来。”说罢,她提着食盒,慢慢往山下走,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直到消失在夜色里。
济公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酒葫芦,叹了口气,“唉,红尘多苦,冤魂难散。明日若找到张阿福,但愿他能真心悔过,不然,这镜子里的怨气,怕是要越积越深了。”
他转身走进寺里,暮鼓的余音还在山间回荡,大雄宝殿的油灯闪闪烁烁,像是在为这即将揭开的陈年旧怨,点亮一盏微弱的灯。
第二天一早,苏婉娘就揣着几个馒头,往镇上赶。镇上的老茶馆在东街口,是个百年老店,里面摆着十几张八仙桌,坐满了喝茶聊天的老茶客。苏婉娘走进茶馆,找了个空位坐下,点了碗茶,慢慢喝着,耳朵却留意着周围的谈话声。
不多时,邻桌两个白发苍苍的老汉聊起了往事,一个说:“记得二十年前,镇上有个货郎叫张阿福,赌钱输了老婆,后来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哪了。”
苏婉娘眼睛一亮,连忙走过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两位老伯,请问你们说的张阿福,是不是二十年前娶了邻村绣娘柳如眉的那个货郎?”
其中一个老汉点点头,“正是!姑娘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只是受人所托,想找他问点事。”苏婉娘连忙说,“老伯,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老汉叹了口气,“唉,那张阿福不是个东西,当年把老婆害死了,拿着老婆的嫁妆镜去卖,没卖成,就带着剩下的钱跑了。听说他后来去了南边的清河镇,开了个小杂货铺,改名叫张老实,娶了个寡妇,日子过得还不错。”
苏婉娘心里一喜,连忙记下清河镇的名字,又问了详细的地址,谢过两位老汉,急匆匆地往灵隐寺赶。
回到灵隐寺时,济公正在山门外的老槐树下晒太阳,手里捏着个虱子,玩得不亦乐乎。苏婉娘跑过去,喘着气说:“圣僧,找到了!张阿福现在在清河镇,改名叫张老实,开了个杂货铺!”
济公一听,立刻站起身,扇子一合,“好!咱们这就去清河镇,会会这个‘张老实’!”
两人雇了辆马车,往清河镇赶。清河镇离溪云村不远,约莫两个时辰就到了。镇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按照老汉说的地址,他们很快找到了张阿福的杂货铺,铺子里摆着各种日用百货,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柜台后算账,脸上堆满了油光,正是张阿福。
苏婉娘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过了二十年,可他的眉眼和柳如眉描述的一模一样。济公走上前,拍了拍柜台,“掌柜的,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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