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装糊涂!”为首的军警不耐烦了,他朝着身后摆了摆手,两个军警立刻牵着追踪犬走过来,“让狼狗闻闻,就能找到你爹和那个女人的踪迹。”追踪犬刚靠近马车,就朝着山洞的方向狂吠起来,尾巴竖得笔直,显然已经闻到了气味。
“不好!”曾天明心里一急,突然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为首的军警砸过去。石头没砸中,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趁机朝着相反的方向跑:“情报在我身上,有本事来追我!”
军警们果然被引开了,为首的人骂了一句,带着几个军警追了上去。曾天明在雪地里跑着,积雪没到了脚踝,每跑一步都很吃力。他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和枪声,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打在旁边的树干上,溅起一片雪。
跑了没多远,他就看见前面有一个雪坑,是山坡上的积雪滑下来形成的,深不见底。他心里一动,故意朝着雪坑的方向跑,等快到坑边时,突然转身,躲到了旁边的大树后面。追他的军警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冲进了雪坑,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很快就被积雪埋了大半,只剩下两只手在外面挣扎。
其他的军警见状,不敢再往前冲,只能对着大树开枪。曾天明靠着大树,听着子弹打在树干上的“砰砰”声,心里想着父亲和刘沐暖是不是安全,想着情报能不能顺利送到延安。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事,一旦他被抓,情报就完了,父亲和刘沐暖也会有危险。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了车夫的喊声:“先生,快过来!他们被我引开了!”曾天明回头一看,车夫正朝着他挥手,身后跟着两个军警,跑得气喘吁吁。他赶紧朝着车夫的方向跑,两人汇合后,一起朝着山洞的方向跑去。
刚跑到山洞门口,就看见刘沐暖探出头来,她朝着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快进去。曾天明和车夫钻进山洞,刘沐暖立刻用树枝和积雪把洞口堵好,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缝隙透气。
山洞里很黑,只能看见彼此的轮廓。曾国锋靠在洞壁上,听见他们进来,轻声问:“没事吧?”曾天明摇了摇头:“没事,爹,就是有个军警掉进雪坑了,其他人暂时不敢过来。”他说着,摸了摸内袋里的油纸,还好,情报还在,没有受损。
刘沐暖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递给他:“你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等会儿他们可能还会来搜。”曾天明接过干粮,掰成小块,分给他们:“一起吃,我们得保存体力,等天黑了再走。”
山洞里很安静,只有外面的风雪声和偶尔传来的军警的喊声。曾天明靠在洞壁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在平凉城的日子——父亲的报社还没被烧的时候,他和刘沐暖经常在报社里练琴、讨论乐谱,父亲坐在旁边看报纸,偶尔会抬头夸他们几句。那时候的日子很平静,却也很珍贵,现在想来,像是一场遥远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风雪小了些,军警的喊声也渐渐消失了。曾天明睁开眼睛,对着他们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悄悄走到洞口,透过缝隙往外看。雪地里空无一人,只有马蹄印和脚印留在雪地上,被新下的雪盖了一部分。
“他们好像走了。”曾天明轻声说。曾国锋和刘沐暖也凑过来,往外看了看。车夫说:“可能是怕天黑了不好走,先撤了。我们得趁现在赶紧走,不然等他们明天再来,就麻烦了。”
几个人不敢耽搁,悄悄把洞口的树枝和积雪移开,钻了出去。外面的天已经擦黑了,雪还在下,只是比刚才小了些。马车还在原地,只是被积雪盖了一层,看起来像个白色的小山丘。
车夫去检查马车,发现车轮被刚才的枪声打坏了一个,没办法再跑了。“这可怎么办?没有马车,我们步行去延安,得走十几天,还带着情报,太危险了。”车夫急得团团转。
曾国锋皱着眉头,想了想:“前面应该有村,看村里有没有木匠,帮我们修修马车。我们步行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曾天明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
几个人收拾好东西,把重要的行李背在身上,刘沐暖把油纸重新裹好,塞进曾天明的内袋,还特意帮他把衣服的扣子扣紧:“别让情报受潮了。”曾天明看着她,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
他们在雪地里步行,积雪没到了小腿,每走一步都很吃力。曾天明走在最前面,用树枝探路,避免掉进雪坑。刘沐暖走在中间,曾国锋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担心有人追上来。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就听见远处传来了狗叫声——是村落的方向!曾天明心里一喜,加快了脚步。又走了一会儿,就看见雪地里出现了几间茅草屋,屋顶盖着厚厚的雪,像一个个。
“果真有个村子!”曾国锋兴奋地说。他们朝着茅草屋走去,刚走到村口,就看见一只大黄狗跑了出来,对着他们狂吠。一个穿着棉袄的老人从屋里走出来,看见他们,疑惑地问:“你们是谁?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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