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你写得真好看!”栓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和大牛、丫蛋几个孩子站在门口,好奇地往里张望。大牛手里还拿着个弹弓,丫蛋则攥着个布娃娃,小脸上满是兴奋。
陈静转过身,笑着对他们说:“快进来,以后这就是咱们的教室了。”
孩子们欢呼着跑进来,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趴在桌子上,好奇地摸着桌面。大牛还学着陈静的样子,用手指在桌面上划着,嘴里念叨着:“我也要学写字,以后要像陈老师一样有文化!”
丫蛋则走到黑板前,仰着头看那些拼音字母,小声问:“陈老师,这个念什么呀?”
陈静走过去,握着丫蛋的手,指着“a”说:“这个念‘啊’,来,跟老师一起念——啊。”
“啊——”丫蛋跟着念,声音清脆,其他孩子也跟着一起念了起来,“啊——哦——呃——”朗朗的读书声从教室里传出来,飘出院子,飘向黑松沟的山梁,在夕阳下久久回荡。
赵春燕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远远地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她手里挎着个篮子,里面装着刚挖的野菜,原本是要回家的,却被这读书声吸引住了。她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看着陈静站在教室门口,温柔地笑着,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
还记得去年冬天刚来黑松沟的时候,这里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村里人大多闷在屋里过冬,整个沟里都静悄悄的。可现在不一样了,新学校盖起来了,孩子们有学上了,大家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她想起吴新辉说的,以后还要在沟里开片菜园,再修条能通到山外的路,心里就充满了盼头。
“春燕,站这儿干啥呢?菜都要蔫了!”王世天的声音从山下传来。
赵春燕回过神,应了一声:“老王,你看,新学校盖好了,孩子们在上课呢!”她指着远处的学校,语气里满是自豪,“咱们黑松沟,真是越来越好了。”
王世天走过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也笑了:“是啊,越来越好的。走,回家做饭去。”
赵春燕点点头,跟着娘往家走,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夕阳把新学校的影子拉得很长,教室里的读书声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像一首温暖的歌,唱着黑松沟的春天,唱着孩子们的未来。
晚饭的时候,黑松沟的人都在议论新学校的事。刘双喜给冯伟倒了杯酒,兴奋地说:“老冯,你是没看见,那新学校可亮堂了!栓柱放学回来,跟我念叨了一路,说以后要好好读书,不辜负陈老师的期望。”
冯伟喝了口酒,笑着说:“这是好事啊!咱们黑松沟以前没个正经学堂,现在好了,孩子们能上学,以后就能有出息,这日子才有奔头。”
王小英端着碗土豆炖菜过来,接过话头:“可不是嘛!陈老师是个好姑娘,有文化,对孩子们也好。以后咱们黑松沟的孩子,再也不用像咱们小时候那样,连个字都不认识了。”
栓柱坐在旁边,捧着碗粥,一边喝一边说:“爹,娘,陈老师今天教我们念拼音了,还说以后要教我们写名字,教我们算数。我以后要好好学,长大了也要像陈老师一样,当老师,教更多的孩子。”
刘双喜听着,心里一阵激动,他摸了摸栓柱的头:“好,好儿子!爹支持你,只要你好好学,爹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你上学。”
冯伟看着这一家人,心里也暖暖的。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在冯家堡,虽然家里有钱,却也没正经上过几天学,后来兵荒马乱的,当了农民。现在看着黑松沟的孩子们能有这样的机会,他觉得比自己当年有钱的时候还要高兴。
“老刘,”冯伟放下酒碗,看着刘双喜,“过两天我去山上砍些柴,给学校送过去。孩子们上课的时候,要是冷了,还能生个炉子取暖。”
刘双喜点点头:“好啊!我跟吴同志说一声,咱们再凑点钱,给学校买些笔墨纸砚,让孩子们能好好写字。”
夜色渐深,黑松沟的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屋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窗外的月光格外明亮,洒在新学校的屋顶上,像是给屋顶镀了层银。偶尔有几声狗叫传来,却更显得这夜晚安静而祥和。
陈静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她想起今天孩子们跟着她念拼音的样子,想起栓柱认真地问她“陈老师,什么时候教我们写作文”,心里就满是干劲。她从包里拿出一本旧的语文课本,借着煤油灯的光,一页一页地翻着,在上面圈画着,准备明天要教的内容。
她来黑松沟已经快一年了,刚来的时候,看着这里的贫瘠和落后,心里也曾有过迷茫。可现在,看着孩子们渴望知识的眼神,看着村民们为了学校齐心协力的样子,她忽然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这里虽然偏远,却有着最淳朴的人心,有着最温暖的情谊,有着最蓬勃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陈静就来到了学校。她打开教室的门,把窗户都推开,让新鲜的空气进来。然后她拿起抹布,把桌子、椅子都擦了一遍,又把黑板擦干净,等着孩子们来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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