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指节在桌沿敲出急促的节奏。
后巷的风卷着垃圾掠过脚边,视频里自己昨夜潜入药库的画面还在循环播放——监控镜头的角度刁钻得离谱,连他甩拖把布时袖口翻起的褶皱都拍得一清二楚。但他突然注意到,视频角落有个模糊的红影一闪而过,发间的珍珠反光与苏晚的簪子如出一辙。
发信人ID"阿九"像根细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按下回拨键,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忙音。第三次拨打时,街边的路灯突然亮起,将"夜渊之匣"的鎏金招牌映得冷光粼粼。但招牌的阴影里,藏着个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着他的脸。
酒红色甲油在玻璃上敲出轻响,苏晚倚着店门,墨色旗袍开衩处露出一截雪白小腿,发间珍珠簪子随着她歪头的动作晃了晃:"林先生,清洁用品该送了吧?"
林默攥紧手机。半小时前他刚在保洁调度系统里改了"夜渊之匣"的清洁时段,这个女人却像掐着秒表似的等在门口。但更让他心惊的是,苏晚旗袍领口别着的玫瑰胸针,花蕊处有个极小的摄像头,正对着他的口袋。
他低头扯了扯工装围裙,装作翻找清洁箱的模样,余光却扫过她腕间晃动的银镯——那镯子内侧刻着极小的"苏"字,和他在母亲旧相册里见过的、苏曼年轻时戴的银镯一模一样。
"请进。"苏晚退后半步,檀香混着某种清苦的药香扑面而来。那药香很淡,却让林默的末眼骤然发烫,视野里浮现出淡绿色的轨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吧台,像洒了一路的T-7改粉末。
店里的剧本杀桌铺着暗纹桌布,墙上挂着泛黄的老照片,其中一张里穿警服的中年男人正抱着扎羊角辫的小丫头——和苏晚眉眼有七分相似。但林默的目光落在照片边缘,那里有个被烟头烫出的洞,形状与黑鸦常用的打火机同款。
林默的呼吸顿了顿,那是苏晚父亲的旧照,他在警局档案里见过。但档案里明确记载,苏父七年前在缉毒行动中牺牲,可照片背景里的日历显示是五年前,这说明照片是伪造的。
"茶。"苏晚将青瓷杯推到他面前,杯底压着张泛旧的案件卷宗复印件。
林默垂眸,最上面一页赫然写着"2018年7·15悬案:线人老周坠楼身亡"——正是苏晚父亲当年跟进的案子。但卷宗编号被人用铅笔改过,最后两位数字"15"改成了"19",那是母亲去世的年份。
"他们说老周是畏罪自杀。"苏晚指尖划过照片里男人的警徽,"可我在他遗物里找到半支T-7改的安瓿瓶。"她抬眼时,眼尾泪痣像滴凝固的血,"你昨晚在药库甩的拖把布,浸的是碱水吧?T-7遇碱挥发的味道,和老周尸检报告里的描述一模一样。"
林默的后颈泛起凉意。他不动声色端起茶杯,指腹却在桌下轻触掌心——签到解锁的痕迹追踪能力正顺着视线蔓延。苏晚转身取茶点时,他的目光扫过她手腕内侧那道极淡的疤痕,皮肤下的肌理呈放射状灼痕,和军用加密通讯器长期佩戴留下的印记分毫不差。但更诡异的是,疤痕边缘有新鲜的结痂,像是刚被某种溶液腐蚀过。
"前几天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来问剧本,"苏晚背对着他,声音突然放轻,"他问我,'如果有个秘密比命还重要,该藏在哪儿?'我答,'藏在别人的秘密里。'结果他走后,我在桌角发现这个。"她递来张纸条,上面是林默再熟悉不过的字迹——药库地下三层服务器。但林默认出,这字迹是模仿他的,真正的笔迹主人,是柳知夏。
林默的喉结动了动。他终于明白视频里的监控画面从何而来——苏晚的剧本杀店,根本就是个天然的情报中转站。"清脑计划。"他突然开口,苏晚的动作顿住,"你说T-7是淘汰品,那他们现在用的,是能控制神经的新东西?"
"聪明。"苏晚转身时,旗袍开衩又往上提了寸许,"我有个黑客朋友,黑进过基金会的内部论坛。有人提到'清脑计划需要活体数据',配图是...算了,你见了会做噩梦。"她从旗袍暗袋摸出张SIM卡,"这张卡能连进他们的内部网,记住,只能用一次。"
林默捏着SIM卡,指腹触到卡背面刻的"阿九"二字。但他用指甲刮了刮,表层的漆脱落,露出底下的"楚"字。他猛地抬头,苏晚正倚着书架笑,发间珍珠在暖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昨晚给你发视频的,是我。阿九是我父亲的警号,他总说'九'是阳数之极,能破阴邪。"可林默的末眼突然发烫,眼前浮现出她昨晚的画面:苏晚坐在电脑前,黑鸦站在她身后,手里把玩着那枚珍珠簪子,说"楚董要的鱼饵,该放出去了"。
夜色渐深时,林默走出"夜渊之匣"。手机在兜里震动,是柳知夏发来的消息:"明早六点,天台见。"他望着头顶的月亮,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像条随时会勒紧脖子的绳。但他没注意到,苏晚正站在二楼窗边,对着对讲机轻声说:"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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