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市立医院地下车库还笼罩在冷白色的日光灯下。
林默的皮鞋跟敲击着水泥地面,他每一步都与苏晚发给他的监控时间线相契合。他抬手遮挡住感应灯的刺眼光芒,余光瞥见苏晚正猫着腰检查墙角的摄像头——她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风衣,下摆扫过地面时扬起一小团灰尘,宛如一只缩着爪子的夜猫。但林默的“微光感知”突然捕捉到风衣内侧的微弱电流波动,那是老吴给的微型信号干扰器,苏晚看似在检查摄像头,实则在屏蔽楚氏的监听信号;而她指尖划过的“坏摄像头”,早被楚氏换成了窃听装置,她故意装作未察觉,只为让楚氏的人误以为他们仍在监控范围内,放松警惕。
“07:02,与监控里楚氏车辆入库的时间相符。”苏晚压低声音,手指轻点手机屏幕,“通风管道B区,你所说的呼吸声是在那附近吗?”她手机屏保是张看似普通的风景照,实则藏着老吴传来的车库结构图,标注着“货梯间有备用录音设备”——那是三天前老吴趁深夜维修,偷偷藏在通风管里的,录着楚氏威胁陈医生的完整对话,比林默手里的片段更具杀伤力。
林默闭上眼睛,新解锁的微光感知能力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淡蓝色的网状纹路。潮湿的霉味钻进他的鼻腔,他顺着那若有若无的生命波动探寻而去——在第三根承重柱后方,通风口铁栅栏的缝隙里,有规律的轻微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地触动着他的神经。更意外的是,通风管深处还藏着另一道微弱热源,是老吴留下的微型硬盘,里面存着楚氏近三年儿科假药的采购记录。
“在消毒室。”他指着墙上褪色的“废弃区域 禁止入内”警示牌,金属门把手上缠绕的铁丝已经锈成了暗红色,“楚氏的车没有出来,可能停在了更里面的货梯间,但医生在这里。”他故意没说通风管里的硬盘,怕苏晚分心,也怕被楚氏的窃听器捕捉到关键信息。
苏晚从风衣口袋里掏出细铁丝,三两下就挑开了铁丝锁,动作比拆解剧本杀密室还要熟练。门轴发出吱呀一声,霉味混合着淡淡的酒精味涌了出来。林默眯起眼睛适应黑暗,看到墙角堆着几个纸箱,最上面的那个敞着口,露出半盒儿童退烧药的包装——盒底贴着张极小的便签,是陈医生写的“药是真的,放心用”,他早知道有人会来,提前做了标记。
“谁?”
一个沙哑的男声从里间传来。林默顺着声音望去,靠墙的折叠床上躺着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小女孩,输液管在晨光中闪烁着银线;床沿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白色大褂洗得泛灰,领口沾着奶渍——正是被楚氏施压调走的儿科医生陈守仁。
苏晚上前半步,从内袋中抽出伪造的卫健委督查证件,动作快得如同翻扑克牌:“陈医生,我们是来帮您的。”证件夹层里藏着老吴的亲笔信,写着“信我,他们是自己人”,陈守仁扫到信角的三角标记,紧绷的肩膀悄悄松了些。
陈守仁的手指紧紧攥住输液管,指节泛白:“帮?上次我在社区义诊时被拍了照,医院当天就停了我的处方权。再出现一次……”他低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声音突然哽咽,“我女儿的骨髓配型刚刚有了消息,我不能……”这话半真半假——女儿根本不是骨髓问题,是楚氏假药导致的肝损伤,他故意提“骨髓配型”,是怕林默等人因顾虑孩子安危而放弃计划;而他弟弟的透析费,老吴早就安排公益中心偷偷续上了,他上周就收到了缴费通知,只是没戳破,想看看林默他们的诚意。
林默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楚氏秘书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炸开:“陈守仁那老家伙不识抬举?让他弟弟的透析费停三个月,看他还守不守那些破规矩。”这只是片段,他故意没放完整录音,想试探陈守仁的反应。
陈守仁猛地站起身来,输液架被撞得哐当响。小女孩被惊醒,扁着嘴要哭,他手忙脚乱地去拍她的后背,白色大褂的下摆扫过满地的药盒——床底突然露出半截蓝色文件夹,是他偷偷抄录的楚氏儿科假药处方记录,三年来的违规用药案例全在里面,他早等着有人来取。“你们……是怎么拿到的?”
“楚氏能停您弟弟的透析费,我们能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谁在救人,谁在杀人。”林默把录音笔轻轻放在药箱上,“上午十点,门诊大厅会有一个哮喘发作的孩子。您施救,我们录制。”他指了指苏晚别在衣领上的微型摄像头,“等视频登上热搜,卫健委的调查函会比楚氏的威胁更快送到您的桌上。”其实那个“哮喘孩子”是老吴安排的线人,孩子的哮喘是真的,但空喷雾是故意准备的,为了让陈医生用自备的真药,凸显楚氏断药的恶劣。
陈守仁的目光在小女孩、录音笔和苏晚的摄像头之间转了三圈。最后他蹲下来,为孩子掖了掖被角:“小敏的雾化器在床头柜的第二层,帮我拿一下。”苏晚立刻弯腰翻找,金属盒碰撞的清脆声响中,陈守仁悄悄把床底的蓝色文件夹踢到林默脚边:“我弟弟在市三院,透析时间是每周二、周五……”他故意停顿,观察林默是否会接话,确认对方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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