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树影微动。林默伏在百米外的梧桐树冠中,枝叶遮挡住他的身形,末眼全开,将楚嬷嬷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耳机里传来苏晚冷静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她在用‘记忆共振’远程激活‘钟’,信号已经稳定——时间,就是现在。”
林默闭眼,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力量凝聚在指尖。指尖轻触太阳穴,意识瞬间沉入深处,在脑海中默念:【融合态,启动。】
刹那间,一股冰冷的电流自脊椎窜上脑髓,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同时扎进神经,剧痛让他忍不住皱眉。他咬牙承受,意识顺着那条无形的信号链接,猛地扎入沈清棠的神经反射系统——
地窖内,沈清棠的身体猛然一僵,瞳孔瞬间失焦,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口中吐出机械般的低语,声音没有丝毫感情:“记忆锁程序,启动。第一阶段,意识接驳。”
老井高举双臂,嘶吼着祭词,声音尖锐如裂帛,震得人耳膜发疼。青铜钟轰然巨响,比之前更甚,震得地窖四壁簌簌落灰,顶部的土块不断掉落,仿佛随时会坍塌。
就在这时,沈清棠的头,竟缓缓抬起。动作生硬得像是提线木偶,却带着一股诡异的掌控力。她的目光精准地直视角落隐藏的摄像头,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那笑容里没有被控制的茫然,只有洞悉一切的冷静,声音清晰如刀:“外公……孙女来续沈家的香火了。”
话音落下,钟声再起,比之前更沉、更远,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某种能撼动人心的力量。而就在这一刻,地窖外传来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三辆无标识的黑色商务车撕破夜色,疾驰而至,停在沈家三府门口。车门打开,黑衣人鱼贯而出,动作整齐划一,步伐沉稳,目标明确——地窖入口。
树影中,林默睁眼,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他们来了。”他对着耳机轻声说。但他更清楚,这场看似被动的“活祭”,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布局——他们要的容器,已经不再是被动的祭品,而是猎人设下的饵,等着鱼主动上钩。
地窖内,沈清棠依旧跪在石台前,姿态未变,可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正以极轻微的幅度,在石台边缘敲击着——短、长、短,短、长、短,那是她与林默提前约定的摩斯密码节奏,传递着只有两人能懂的信号:【链接稳定,未被察觉,等待指令。】
林默握紧拳头,体内新觉醒的能力如岩浆般奔涌,顺着神经链接源源不断地传递给沈清棠,形成一道无形的保护屏障。活祭?他在心中冷笑。好啊,那就送他们一场,真正的——活祭。
凌晨零点二十分,静园疗养中心二楼。监控屏的蓝光映在“楚嬷嬷”枯瘦的脸上,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骤然炸开血丝,瞳孔放大,像是被无形之手从灵魂深处拽回现实。她猛然挣动,金属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刻满符文的皮带在她疯狂的扭动下崩裂一根,头顶的青铜环嗡鸣不止,黑色宝石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承受着某种超出负荷的精神反噬。
“她没死!容器活着!!”“楚嬷嬷”嘶吼出声,声音尖利如刀划玻璃,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整层楼的灯管应声爆裂,碎片簌簌落下,在地面上摔得粉碎。她挣扎着扑向墙角的通讯终端,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抠进面板——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按钮的前一瞬,电流戛然而止,屏幕瞬间漆黑如渊,只剩下一片死寂。
窗外树影中,苏晚收起手中的信号干扰器,唇角微扬,眼神里满是嘲讽:“老戏骨入戏太深,也该醒醒了。真以为我们看不出这是替身?”她抬手看了眼腕表,对着耳机说道:“林默,替身已控制,真正的楚嬷嬷应该快到地窖了,注意隐蔽。”
而百米之外的梧桐树冠上,林默的瞳孔正泛着幽红微光。通过【融合态】,他不仅同步看到了地窖内沈清棠的视角,更透过她与青铜钟的微弱链接,清晰捕捉到了疗养院里“楚嬷嬷”掀开墙角暗格时的那一幕——一支金色注射器静静躺在暗格深处,针管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标签上三个小字如烙铁般烫进他的脑海:终裁·觉醒体X。
记忆如潮水般倒灌而来。母亲临终前抽搐的手,掉落在地的药瓶上模糊的批号,新闻里轻描淡写带过的“临床试验意外”,还有父亲书房里那本被锁在抽屉深处的笔记本,上面画着与金色注射器相似的图案……所有碎片化的线索在这一刻轰然拼合,形成一个令人心惊的真相。
他们所谓的“活祭”,根本不是为了清除异端、净化沈家血脉,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真正的目的,是用“容器”的执念激活青铜钟,再通过“终裁·觉醒体X”唤醒那个三十年前被封印在沈家地窖深处、以无数无辜者生命为养料的终极意识体——“夜尊”本体。
林默的指尖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沸腾的怒意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他闭眼,深吸一口冰冷的夜气,强行压下因神经链接过载而从嘴角溢出的血丝,目光变得愈发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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