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十二分的市第三医院ICU外,林默腕间的老式机械表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他盯着玻璃那头病床上的老周——退休会计的脸比枕头还白,缠着纱布的手腕在被单下微微抽搐,像条濒死的鱼。
林特助。
苏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连夜未眠的沙哑。
她递来一叠打印纸,发梢还沾着便利店的冷气,康宁制药昨夜暴跌47%。
林默接过时,指尖触到纸张边缘的褶皱——是她反复折过的痕迹,褶皱深处竟嵌着一粒极细的蓝色芯片,若非指尖刻意摩挲,绝难察觉。
图表底部的小字刺得他瞳孔收缩:交易对手方:九衡资本·匿名通道。
老周持有的原始股在K线图上跌成一道悬崖,而悬崖下是老人为供孙女读书贷的三百万。
他上个月还说,等股票解套就带小孙女去看海。苏晚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点在两个字上,指甲盖微微发颤,今早护士说,他是自己割断的腕动脉。
林默余光瞥见她指尖划过芯片的动作,极快,像蝴蝶掠水。
监护仪的蜂鸣声突然尖锐起来。
林默望着老周突然剧烈起伏的胸口,喉结滚动。
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在眼前闪回:白得刺眼的病房,她咳着血却还在笑,阿默,药太贵了...别治了...那时他攥着缴费单在收费处跪了三个小时,求人家宽限三天,换来的是保安的警棍抵在腰眼上。可此刻掌心芯片的触感,让他突然想起母亲床头柜里那枚从未离身的同款芯片。
叮——
熟悉的签到提示音在识海炸开。
林默闭眼,再睁眼时,掌心浮起半透明的蓝色光纹。
第26次签到的提示在视网膜上流淌:解锁【吞噬吸收·数据残响】——可追溯数字残留在物理介质上的最后痕迹。
指尖突然发烫,像有无数细针扎进皮肤。
林默低头,看见血管里爬满绿色的数据流,每一道都在尖叫着往他掌心汇聚。
他下意识攥紧那叠股票走势图,纸张边缘的折痕里竟渗出幽蓝的光,像是被揉碎的星子。更诡异的是,芯片与数据流触碰的瞬间,一段残缺的语音突然在耳畔炸开:静兰谱系...不能落楚昭手里...
他把图表塞进西装内袋,芯片贴肤的地方传来细微的震动,转身时撞响了墙角的轮椅。
苏晚眼疾手快扶住,发间的碎钻耳坠扫过他手背,去哪?
城西废弃财务公司。林默摸出车钥匙,金属齿在掌心硌出红印,昨夜被烧的那个查账据点,他们以为烧了账本就能抹干净?他指节抵着太阳穴,那里还跳动着数据流的节奏,数据残响不会死,就像有些人,表面是盟友,实则藏着别的心思。
苏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些,耳坠晃动的幅度陡然变大。
上午八点三十六分,城西废弃楼前的消防警戒线被风掀起一角。
沈清棠蹲在焦黑的瓦砾堆前,白色针织衫膝头沾着灰,正用竹镊子夹起半张碳化的票据。
她抬头时,睫毛上落着细灰,像沾了晨露的蛛丝:只找到这个。
林默接过她递来的蓝布包,触到布料时发现还带着体温——是她用胸口焐过的。
布包里的票据边缘焦黑,中间却留着半枚红色公章的痕迹,怀瑾慈善四个字残缺不全,像道没愈合的伤口。更关键的是,票据背面有几道极浅的刻痕,是摩斯密码,拼起来是林工是饵。
戴上。沈清棠从帆布包里摸出医用手套,指尖擦过他手腕时,他闻到了她常喷的铃兰香,灰烬里有玻璃渣,还有...他们故意留下的追踪器。
林默戴上手套,将手掌缓缓贴在碳化的纸堆上。
【吞噬吸收·数据残响】启动的瞬间,眼前一片漆黑。
再睁眼时,绿色数字洪流从焦土中喷涌而出——无数IP地址在火焰虚影中翻涌,每个地址末尾都跟着相同的时间戳:03:17:22。更刺眼的是,数据流里夹杂着老周的病历编号,编号后缀标注着强制注射镇定剂,根本不是自杀。
这不是普通服务器。他猛地直起腰,后背撞在烧焦的房梁上,是地下结算中心的定时心跳包。他盯着不断闪现的IP段,喉结滚动,他们每隔三小时十七分二十二秒,就会向某个核心节点汇报一次。而这个节点,就在楚氏大厦地下七层。
沈清棠的手按在他紧绷的肩头上,指尖力道陡然加重:你要小心,林工...是我父亲。
林默浑身一震,转头看向她。
当年他和你母亲、楚昭一起研发全民信用系统,后来发现楚昭想把系统变成操控人心的工具,就假装归顺,一直潜伏在地下七层。沈清棠的声音压得极低,睫毛上的细灰簌簌掉落,我开的花坊,不是普通联络点,是破解系统的密钥库。
守好花店。林默转身,西装下摆扫过她沾灰的裙摆,等我。他没说破,自己口袋里的芯片,与沈清棠父亲当年留给她的密钥芯片,纹路完全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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