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里,小蝶蜷成一团,身体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壁,手机录音键的小红点在黑暗里明灭不定,像颗微弱的星。她是楚昭的私生女,跟着母亲在贫民窟长大,吃尽了苦头,上个月才被楚昭接回楚家。名义上是“认亲”,实则是被当成新的人质,用来牵制她那不听话的母亲。
此刻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耳边回荡着楚昭冰冷的话语。突然想起上周在楚家厨房,沈清棠给她塞过一颗鲜红的草莓,笑得温柔:“甜的,尝尝?”那是她在楚家感受到的唯一一点暖意。
“征服,不是占有,是重塑。”楚昭的声音像根细针,狠狠扎进小蝶的耳膜,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她颤抖着按下短信发送键,短信提示音在空旷的通风管里格外刺耳——阿兰说过,这条消息能换她和母亲一张去南方的船票,从此远离楚家的纷争。
中午十二点零五分,安全屋的花圃里飘着茉莉的清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默蹲在青石板上,面前摆着一个三角阵:铜扣在北,蓝铃花根在南,录有苏晚笑声的录音笔在东,三点成一线,透着诡异的仪式感。
他闭上眼睛,启动【吞噬吸收·记忆锚定】,掌心瞬间涌出一股热浪,像团活火,顺着经络往指尖窜,烧得皮肤发烫。“共振频率锁定中——”老鬼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蓝铃花根的生物电信号,苏晚笑声的声波频率,铜扣的磁场波动……同步率87%,还在上升。”
小刀蹲在旁边改装声波发射器,焊枪的蓝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映得他手臂上的刀疤格外狰狞。这个曾经的程序员,现在却成了玩得转焊枪和铁棍的狠角色,此刻却像在调试最精密的代码,神情专注:“便携式的,体积小,能塞进地脉导线的接口。不过老鬼说的能量反噬……”
“必须我亲自触碰印台,并且在三分钟内完成记忆锚定。”老鬼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否则能量共振会失控,苏晚的意识会被共振波烧成碎片,再也醒不过来。”
林默没抬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和录音笔里苏晚的笑声完美同频,带着鲜活的生命力。
陈叔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这位退役刑警的警徽还别在衬衫第二颗纽扣上,泛着淡淡的光。“当年破邪教案,那些被催眠的受害者,”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石板,粗糙而有力,“我就是用了他们童年最熟悉的歌谣,唤醒了他们的自主意识。最原始、最纯粹的记忆,能刺穿最深的洗脑和控制。”
林默的手指突然顿住,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苏晚喝多了红酒,蜷在剧本杀店的懒人沙发上,哼着一首老掉牙的童谣,声音软软的,带着醉意:“火苗跳,火苗烧,烧断金线我自逃……”她当时笑着说,“这是我爸教我的,老得能进博物馆了,说是能辟邪。”
下午四点五十分,楚家祖祠外围的水泥灰还没散尽,空气里弥漫着粉尘的味道,呛得人睁不开眼。林默套着一身宽大的电工工装,肩上扛着工具箱,装作检修电路的样子,往B区配电房走。
风卷着碎纸片打在他脸上,带着尘土的气息。他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蓝铃花香——是沈清棠塞在他口袋里的干花,她说“这花能稳定能量,也能让你想起我们在等你”。林默的指尖摸了摸口袋里的干花,心里一暖,脚步愈发坚定。
配电房的铁门锈迹斑斑,锁芯都生了锈。他刚掏出工具,准备撬锁,阴影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掌心躺着枚铜钥匙,泛着冷光。“老爷说,‘火种在旧灶’。”阿木的声音比凌晨时更哑,像两片砂纸在摩擦,说完便转身,工装裤的裤脚消失在墙角后,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灰痕。
林默握着铜钥匙,插进锁芯,轻轻一转,“咔嗒”一声,门开了。废弃厨房的砖缝里长着野薄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掩盖了霉味和土腥气。他掀开灶台中央的石板,一股潮湿的土腥气涌出来,石板下埋着根半人高的地脉导线,表面的铜绿被擦得干干净净,露出亮堂的铜色——显然有人定期维护。
他迅速拆开声波发射器,导线接口和设备严丝合缝,像是专门为它设计的。调试频率时,耳机里传来老鬼的惊呼:“同步率99%!林默,准备就绪,就等你启动了!”
远处,祖祠地室里的新印台前,老巫突然踉跄一步,脸色发白。他主持过三十七年楚家祭典,见过无数诡异的场面,此刻却听见了一首童谣——“火苗跳,火苗烧,烧断金线我自逃……”那声音仿佛从地底钻出来,带着穿透力,像根细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桃木剑,剑身却在微微发抖,带着莫名的恐惧。“这是……血契反噬?”老巫的声音发颤,眼里满是惊疑,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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