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站在原地,看着老灰的运尸车消失在转角,夕阳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风里飘来焚化炉的焦味,混杂着纸钱燃烧的味道,让人胸口发闷。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下午三点十七分——距离纸条上的“周三取药”时间,还有四天。这四天,他必须找到老墨留下的密钥备份,揭开母亲死亡的真相,也为老周、为所有牺牲的人讨个说法。
傍晚五点三十四分,旧城区药房后巷飘着浓郁的中药味,混合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林默套着送药工的蓝马甲,推着载满板蓝根的手推车,装作送货的样子,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紧闭的铁门。
铁门上锈迹斑斑,门缝里塞着张“停业三天”的告示,边角被风吹得卷起,露出底下去年的招租广告,纸已经泛黄发脆。他绕到后窗,戴着手套的手在砖缝里一抠,一块松动的砖块便掉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空隙——这是老墨留下的秘密通道,当年他就是通过这里,给“星火”传递过不少静兰制药的内部消息。
窗台上积着薄灰,中间有道新鲜的划痕,呈“V”字形,是老墨和“星火”约定的“安全”暗号。林默翻进去时,药柜倒在地上,陈皮、枸杞、当归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中药与灰尘混合的味道。墙角的显影液瓶碎了,深褐色的液体在地上漫开,像摊凝固的血,触目惊心。
“残香留痕。”林默闭眼,指尖轻轻触到地上的灰堆。画面瞬间在他脑海里炸开:老墨佝偻着背,头发花白,颤抖的手攥着张纸,拼命往炉子里塞。纸角露出几个字:“林默母药检报告——伪造”,他嘴里念叨着“不能让小默知道,太危险了……”,突然,窗外传来踹门声,伴随着粗暴的呵斥。老墨脸色煞白,猛地把纸团塞进灰堆,用脚踩实,转身时撞翻了显影液瓶,褐色的液体溅了他一身。
“轰!”
现实里,林默踉跄着扶住药柜,额角渗出冷汗。耳边还回响着老墨最后那声惊恐的惊呼,眼前还浮现着他被强行带走时挣扎的身影。母亲的死因,竟真的是楚怀瑾下令篡改数据!那瓶所谓的“降压药”,根本就是未通过临床试验的危险品,而母亲,只是楚氏制药无数实验品中的一个。
他摸出手机,对着地上的灰堆和碎瓶拍了张照片,作为证据。刚要走,却瞥见药柜底下压着半张处方单,纸质发黄,上面的字迹是老墨的,最下面一行写着:“周三晚八点,老墨,后门取药。”
深夜十一点二十二分,法院档案室的通风管道里,狭窄而黑暗,只有手机屏幕透出微弱的光。林默像只壁虎般贴着冰冷的金属壁爬行,动作轻盈,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下方的证据密封室亮着冷白的灯,主审法官林正国的名牌在桌上闪着光,刺眼得很。
他从工具包掏出小瓶显影药水,沿着通风口的滤网边缘涂了一圈。又从口袋里摸出张薄如蝉翼的纸——是用安全屋灰烬复原的传票残片,上面只有“收贿人”三个字,其余的都被烧毁了。
他把纸贴在滤网上,药水遇尘的瞬间,淡蓝色的光漫开,在对面的白墙上投出完整的底联,字迹清晰可见:“收贿人:林正国 金额:500万元 备注:确保老周定罪,销毁所有证据,否则其家属出‘车祸’。”
林默的喉结重重动了动,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他摸出微型摄像机,对准墙上的字迹录下影像,证据确凿。耳麦里传来阿烟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通道已准备好,数据随时能接收传输。”
他刚要回应,下方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是巡逻的法警。林默立刻屏住呼吸,关掉手机屏幕,身体紧贴着金属壁,一动不动。法警的皮鞋从密封室门口走过,脚步声清晰可闻,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脏上。
等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松了口气,低声道:“阿烟,准备接收,传输完立刻销毁原始文件。”
凌晨一点零五分,地下网吧的空调发出嗡嗡的声响,混合着键盘敲击声,显得格外嘈杂。阿烟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速度快得惊人,屏幕上的防火墙图标一闪一闪,正在抵御外界的攻击。
小纸蹲在门口,把报纸卷成筒当望远镜,警惕地盯着外面的街道。突然,他压低声音,急促地喊道:“条子来了!五辆警车,往这边开了,估计是冲咱们来的!”
阿烟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按下“焚毁键”。主机瞬间冒出黑烟,硬盘碎裂的声音像放鞭炮,刺耳而决绝。“想抓我?没那么容易!”他咬牙道,“数据已经传出去了,就算他们抓到我,也拿不到任何东西!”
林默却从口袋里摸出枚老式录音磁带,封皮已经磨损,上面印着“沈清棠母亲遗物”的字样——这是沈清棠托付给他的,据说里面录着她母亲最后的遗言,可能藏着静兰制药的秘密。他轻轻放进随身的铁盒,藏进夹层里的蓝铃花干花标本下,确保不会被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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