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身,手电光照到一个苍白的人脸。是周丽丽,她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丽丽!我们得离开这!”王明忠抓住妻子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冷无比。
周丽丽缓缓摇头,伸手指向八仙桌。王明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桌旁不知何时坐满了人,一个个面色青白,眼神空洞,正慢悠悠地往碗里夹菜,就像在吃一顿普通的家常饭。但他们夹起的不是食物,而是纸钱折成的元宝和假纸菜!
他父亲也在其中,正机械地往嘴里送纸元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爸...”王明忠刚开口,就见所有“人”同时转过头来看向他。他们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色。
王明忠吓得魂飞魄散,拉着周丽丽就往门外跑。这次她没有反抗,跟着他狂奔而出。直到跑回自家楼下,王明忠才敢回头看——那条巷子漆黑一片,根本没有什么老宅骑楼,只有一堵破败的砖墙。
回到出租屋,王明忠反锁上门,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周丽丽似乎恢复正常了,一脸困惑地看着他:“怎么了?我们不是睡觉吗?怎么一身汗?”
王明忠把经历告诉她,周丽丽却不相信:“你做噩梦了吧?七月半别说这种鬼话,吓人得很。”
“真的!我们都去了那老房子,你还让我进去坐坐!”王明忠激动地说。
周丽丽皱眉:“我整晚都没起床啊,你摸摸,我身上有汗吗?”
王明忠一摸,果然,妻子皮肤干爽清凉,不像自己浑身冷汗。但他明明记得两人一起跑回来的...
“睡吧睡吧,肯定是梦游了。”周丽丽打了个哈欠,重新躺回床上。
王明忠睡不着,睁眼到天亮。第二天一早,他就去巷子里查看,确实没有老骑楼的踪影,只有一堵长满青苔的砖墙。问邻居,都说那里从来没有什么老宅子。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王明忠渐渐觉得那晚可能真是做了个噩梦。直到周丽丽开始变得反常。
先是做饭时,王明忠发现妻子往锅里扔了一叠纸元宝,等他惊呼时,她却茫然地看着手里的纸,说自己眼花了。然后是夜里,王明忠被窸窣声吵醒,看见周丽丽坐在梳妆台前,用纸钱折成的簪子往头上插,哼着从没听过的古老粤曲小调。
最可怕的是,王明忠发现自己也在变化。他开始闻不到饭菜香,只能闻到纸钱燃烧的味道;吃东西尝不出味道,如同嚼蜡;阳光下感觉不到温暖,反而喜欢阴凉处。
一天晚上,王明忠在洗澡时低头,惊骇地发现自己的影子变成了两个——一个正常,另一个却是扭曲的怪异形状。他猛地回头,浴室里除了他自己空无一人。
“丽丽!”他裹着浴巾冲进房间,“我们得搬家,这地方不对劲!”
周丽丽正对着镜子化妆,但用的不是化妆品,而是红纸浸湿后的汁液。她慢慢转过头,脸颊上涂着两大团不自然的红色,嘴唇被染得猩红。
“搬什么家?主人说我们很快就能永远住在这里了。”她微笑着说,声音像是两个人同时在说话。
王明忠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他突然意识到,那晚他们可能真的闯入了不该去的地方,带回了不该带的东西。
第二天,王明忠去找了城中村最年长的老人,结结巴巴地讲述了自己的经历。老人听后脸色大变。
“你们撞进阴宅了!”老人颤抖着说,“每年七月半,阴阳界限模糊,有些地方会出现不该存在的建筑。那是给过往鬼魂歇脚的地方,活人进去就会被标记,等来年鬼门开时,就会被带走,或者根本不用等到鬼节。”
王明忠吓得面如土色:“有、有办法破解吗?”
老人摇头:“标记上了就难了。或许搬家试试看,尽快搬走,越远越好。”
王明忠匆匆回家,告诉周丽丽必须立即搬家。周丽丽却反常地反对:“花那冤枉钱干嘛?我觉得这里挺好。”
夫妻俩大吵一架,王明忠气得摔门而出,去附近小饭店喝闷酒。直到深夜才醉醺醺地回家。
推开出租屋的门,王明忠愣住了。屋里没有开灯,却点着许多红蜡烛。周丽丽穿着他们结婚时的那件红旗袍,正坐在桌边倒酒。
“回来啦?来,喝交杯酒。”周丽丽笑着说,声音轻柔却让人不寒而栗。
王明忠注意到桌上摆的不是普通酒菜,而是纸折的鸡鸭和元宝,酒壶里倒出的液体在烛光下暗红如血。
“丽丽,你别这样,我害怕。”王明忠酒醒了大半,慢慢往后退。
周丽丽站起身,向他走来:“怕什么?今晚是我们的好日子啊。主人来做客,要为我们证婚呢。”
王明忠惊恐地发现,屋里不知何时多了许多人影。他们静静地站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青白色的手和脚。空气变得冰冷刺骨,弥漫着纸钱燃烧的味道。
“不!放开我们!”王明忠转身想跑,门却砰地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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