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的云南双柏县哀牢山,是一幅被神灵精心绘制的画卷。远山如黛,近岭叠翠,山腰间缠绕着云雾,时而聚拢,时而散开。山脚下,彝族村寨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梯田之间,炊烟袅袅升起,与山雾交融在一起。漫山遍野的野花竞相开放,红的似火,白的如雪,紫的若霞,将山野点缀得缤纷绚烂。
周正琴背着竹篓,踏着晨露上了山。她是寨子里有名的采菌能手,哪片林子出牛肝菌,哪处山坡长鸡枞菌,她都了然于心。清晨的山林格外宁静,只闻得鸟鸣啾啾,溪水潺潺。阳光透过密林的缝隙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沿着熟悉的小径前行,目光如炬地搜寻着菌子的踪迹。不一会儿,竹篓里便装了不少新鲜的牛肝菌和青头菌。正当她准备向更深处的林子进发时,忽然一阵剧烈的腹痛袭来,让她不得不扶住身旁的树干。
这痛来得突然而凶猛,周正琴额头上顿时沁出细密的汗珠。她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有一棵巨大的罗汉松,树干粗壮,枝叶繁茂,像一把撑开的巨伞。她踉跄着走过去,见树下较为隐蔽,便也顾不得许多,解下裤子蹲了下来。
这棵罗汉松生得奇异,树干上布满了深深的纹路,仿佛一张苍老的人脸。枝叶遮天蔽日,使得树下格外阴凉,甚至有些冷意。周正琴拉完后,用树叶简单清理了一下,便匆忙起身离开了。她不曾注意到,就在她蹲着的地方,几缕若有若无的黑烟从地底渗出,又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回家后,周正琴将采来的菌子分拣清洗,值钱的拿去卖,不值钱的做了几道小菜。丈夫李建国从地里回来,两人一起用了晚饭,李建国骑上摩托车去村委会卖菌子。
夜半时分,周正琴被一阵奇怪的声响惊醒。那声音像是有人在窗外轻轻刮擦着什么,又像是低低的啜泣声。她推了推身边的丈夫,李建国嘟囔着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突然,周正琴感到一股冷气袭来,仿佛有人站在床前凝视着她。她吓得紧闭双眼,一动不敢动。接着,她感觉到一双手在抚摸她的头发,那手冰冷刺骨,不像活人的手。她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挣扎,身体却像被钉住一般无法动弹。
这一夜格外漫长,周正琴在极度恐惧中煎熬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那诡异的压迫感才突然消失。她浑身冷汗,几乎是滚下床来,推醒丈夫,语无伦次地讲述昨晚的遭遇。
李建国起初不以为意,以为妻子只是做了噩梦。但仔细一看,两人同时惊呆了——周正琴全身的毛发,包括头发、腋毛和私处毛发,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未生长过一样。她的头皮光洁得诡异,身上不见一丝毛发的痕迹。
“撞邪了!一定是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李建国脸色煞白,喃喃自语。
在双柏县的彝族传说中,山鬼是哀牢山的守护精灵,它们通常不主动害人,但若有人冒犯了它们的领地,便会遭到可怕的报复。
李建国不敢耽搁,当即动身去请十里外有名的杨神婆。杨神婆年过七旬,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仿佛能看透阴阳两界。她听了周正琴的遭遇,特别是那棵罗汉松的描述后,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哎呀呀,你这媳妇真会挑地方!”杨神婆拍着大腿说,“那千年罗汉松下,通常都有山鬼居住!它们在树下安家,视那地方为圣地。你媳妇在那儿解手,冲撞了山鬼,这是大不敬啊!”
周正琴听到这话,吓得面无人色,几乎晕厥过去。
杨神婆掐指算了算,说道:“还好这山鬼只是警告,没要了你的命。但现在它怒气未消,必须尽快安抚。你们回去准备一只公鸡、一头黑羊,煮熟了,再备上白米饭和鸡蛋。还要请两个阳气旺的男子陪同——最好是属龙或属虎的。”
李建国连忙照办,请来了堂弟李强和表叔王大爷,两人都是属虎的汉子。
夜幕降临时,杨神婆带着四人拿着祭品、香烛纸钱,向着那棵罗汉松进发。
山路在夜晚显得格外阴森恐怖。月光被浓密的树叶切割得支离破碎,在林间投下诡异的光影。远处不时传来不知名鸟兽的啼叫,声音凄厉如同鬼哭。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有无形的身影在暗中跟随。
杨神婆手持一盏灯笼,走在前头,嘴里念念有词。李建国和李强抬着祭品,王大爷拿着香烛纸钱,周正琴则战战兢兢地跟在最后。
越往林子深处走,气氛越发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寒意,尽管是夏日,却让人冷得起鸡皮疙瘩。灯笼的光线似乎被某种力量压制,只能照亮很小范围,四周的黑暗浓重得如同实质。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灯笼猛地摇曳起来,几乎熄灭。在明灭的光线中,周正琴似乎看到树林深处有几个身影在晃动。她紧紧抓住丈夫的衣角,牙齿不住地打颤。
“不要东张西望!”杨神婆厉声警告,“山鬼会幻化成你熟悉的模样来迷惑你,切记不可应答,不可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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