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吓得倒退三步,孝帽都歪了。众人围上来一看,也都骇然。
这时,那诡异的唢呐声又响起了。红衣队伍准时出现,这次直入院内,停在棺材前。
新娘下轿,走向棺木。她轻轻推开棺盖,俯身似乎对王老憨说了什么,然后退后一步。
在众目睽睽之下,王老憨的尸体竟然缓缓坐了起来!眼睛依然闭着,面容却仿佛带着一丝微笑。
新娘向尸体伸出手,王老憨便搭着那苍白的手,一步步跨出棺材,随着新娘走向花轿。
所有人都吓呆了,无人敢上前阻拦。只有满仓颤声喊道:“爹!您这是上哪儿去?”
王老憨停住脚步,缓缓回头,眼睛依然闭着,却开口道:“儿啊,爹去享福了。”声音缥缈如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说完,他钻进轿子,新娘随后而入。帘子落下,轿夫起轿,乐队奏起那古怪的调子,队伍转身离去,铃铛声渐行渐远。
好一会儿,院里的人才回过神来。满仓带头追出去,其他人也跟着跑出院子。但那红衣队伍走得飞快,转眼已到村口。
追到村口,众人眼睁睁看着队伍走向西山方向。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七月的阳光突然黯淡下来,西山上升起一片薄雾,那红衣队伍走入雾中,竟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雾气里。
雾散后,阳光重新明亮,山还是那座山,路还是那条路,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回到王家院子。棺材依然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那张无字请柬落在棺底,有人捡起来看时,发现上面浮现出淡淡的金色字迹:
“寿终正寝,是为喜丧;阴阳相接,魂归其所。”
王满仓愣了片刻,忽然对着空棺磕了三个头,起身对众人说:“继续办事吧,我爹这是善终,被接引走了。”
丧事继续,但气氛已完全不同。吹打班子勉强奏着乐,乡亲们却食不知味,酒不下咽,每个人心里都惴惴不安。
李老栓提前告辞回家,一路上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到家后,他闩上门,早早熄灯睡下。
半夜,老栓被一阵铃铛声惊醒。他悄悄起身,从窗户缝往外看——只见月光下,那支红衣队伍正从村中经过,猩红轿子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更可怕的是,队伍后面还跟着几个模糊的身影,依稀能认出都是村里近年来寿终正寝的老人。他们步履蹒跚却目光呆滞,跟着队伍向西山方向走去。
老栓吓得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他听说村里另外两位高龄老人昨夜无疾而终。
接下来的日子里,村里又有三位老人相继“喜丧”。每次老人去世前,都有人看见那红衣队伍经过其家门口;丧事期间,队伍必来“拜访”;出殡当日,尸体总会神秘消失。
恐慌在村中蔓延。家家户户天一黑就关门闭户,不敢让老人单独在家。甚至有人考虑提前把老人送走,以免遭遇“喜丧”。
李老栓越想越觉得这事邪门,决定去找最年长的赵老爷子问个明白。赵老爷子已九十高龄,独自住在村东头的老屋里。
老栓到时,赵老爷子正在院子里晒豆角。听明来意后,老爷子长叹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告诉老栓,据祖辈传说,每隔一甲子,“喜丧鬼”便会活跃一次,接引寿终正寝的老人。但这本应是自然之事,如今却显得急切而异常,恐怕是阴阳秩序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才能阻止它?”老栓急切地问。
赵老爷子摇头:“阴阳有序,非人力可阻。但事出反常必有因,得找到根源才行。”
就在这时,两人都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唢呐声。赵老爷子脸色骤变:“今天来的太早了!往日不都是晌午吗?”
声音越来越近,分明是朝赵老爷子家来的。
“快,帮我进屋!”赵老爷子急忙道。
老栓搀扶着赵老爷子进屋,刚闩上门,那红衣队伍就已到了院门外。铃铛声戛然而止,一片死寂。
透过门缝,老栓看见那红衣新娘正站在院门外,一动不动。良久,她缓缓抬起那苍白的手,轻轻推门。
门闩发出“嘎吱”声响,仿佛被无形的手推动。老栓拼命抵住门板,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传来。
“不是冲我来的,”赵老爷子突然说,“是冲你来的,老栓!”
老栓一愣:“我?我还不到七十啊!”
“与你昨日撞见他们的夜行队伍有关!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赵老爷子急促地说,“快,从后窗走!去西山上的土地庙,那里或许能避一避!”
老栓犹豫间,门闩已开始断裂。赵老爷子推他一把:“快走!我这把老骨头不怕他们!”
老栓只得翻后窗逃走,猫腰钻过篱笆,朝西山方向跑去。回头望时,只见那红衣新娘已进入赵老爷子家中。
老栓拼命往山上跑,肺叶如同烧灼般疼痛。终于看到那座破旧的土地庙,他一头钻了进去,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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