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眼花了,他安慰自己。
第二天,苏文眼下乌青,精神不济。舅妈关切地问是不是睡不习惯,苏文只说是认床。
寒食节前一天,村里气氛明显不同了。家家户户门窗上都贴了符纸,村口的老槐树下摆上了供品。人们行色匆匆,日落之前就都回了家,紧闭门户。
李强带着苏文去村小卖部买烟时,小声说:“明天就是寒食了,最忌讳的一天。太阳落山后千万别出门,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好奇。”
“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苏文忍不住问。
李强摇摇头:“说不清,老辈人都不肯细说。只知道犯忌讳的都没好下场。”
回去的路上,他们经过后山的黑水潭。潭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四周寂静得可怕,连鸟鸣虫叫都没有。潭边树木歪斜扭曲,形态诡异。
苏文只是多看了两眼,就觉得头晕目眩,好像那黑潭有吸力一般,要把他拽进去。
李强猛地拉他一把:“别盯着看!这潭邪门得很,看久了挪不动步!”
苏文回过神来,惊出一身冷汗,忙不迭地跟着李强离开。
寒食节当天,天色阴沉,乌云低垂。不到下午,舅妈就催着大家早早吃饭。饭后,她仔细检查了所有门窗,又在每个门后撒了糯米。
“文子,你屋里那面小镜子,我先收着吧。”舅妈突然说。
苏文一愣,没想到舅妈知道镜子的事。他不好意思地拿出来交给舅妈,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夜幕降临,整个村子死一般寂静,连狗叫都没有。苏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午夜时分,声音又准时来了。
这次不是哭声,也不是刮擦声,而是细碎的说话声,含糊不清,却似乎就在窗外。
苏文捂住耳朵,但那声音直往脑子里钻。他心烦意乱,忽然想起那面被收走的小镜子,竟有些后悔交出去。
说话声持续不断,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苏文屏息细听,突然一惊——那声音竟然在叫他的名字!
“苏文...苏文...出来啊...”
声音幽幽的,带着某种诱惑。
苏文紧紧捂住耳朵,想起李强的叮嘱: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能应声。
那声音叫了一阵,见没有回应,忽然变成了哭泣声,凄惨无比,听得人心头发酸。
苏文咬紧牙关,不敢动弹。
忽然,哭声戛然而止。一片死寂中,苏文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
然后,一阵敲门声响起。
“文子,文子,开开门,我是强子。”门外传来李强的声音,“外面有东西追我,快让我进去!”
苏文一惊,差点就要起身开门,但突然想起——李强的房间就在隔壁,中间有相连的门,他为什么要从外面敲门?
“文子!快开门!它要来了!”门外的“李强”声音急促,带着哭腔。
苏文浑身发抖,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回应。
敲门声越来越急,最后变成了撞门声。门板剧烈震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撞开。
苏文缩在床角,几乎要尖叫出来。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真正的李强的声音:“文子!别应声!那不是人!”
撞门声突然停止了。一片死寂。
苏文大气不敢出,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过了许久,远处传来一声鸡鸣。天快亮了。
苏文一夜未眠,第二天脸色苍白如纸。吃早饭时,李强也是一脸后怕。
“昨晚那东西也来敲我的门了,装成你的声音。”李强小声说,“寒食节的晚上,它们就会这样骗人开门。”
舅妈神色严肃:“今晚是最后一夜,过去了就没事了。文子,千万小心。”
苏文重重地点头,再不敢掉以轻心。
然而那天下午,苏文帮舅妈晾衣服时,不小心把一枚晾衣夹掉进了后院的老井里——那口井虽然封着,但井盖边缘有个小缝隙。
舅妈脸色顿时就变了:“坏了坏了,怎么偏掉进那里!”
她忙不迭地点上香,对着井口拜了又拜。
苏文愧疚不已,但心里又觉得舅妈反应过度了——不过是个晾衣夹而已。
最后一夜,苏文提前准备,把耳朵塞了棉花,决心不管听见什么都不理会。
午夜时分,声音果然又来了。这次不是敲门,也不是叫名字,而是若有若无的歌声,凄美婉转,听得人心里发酸。
苏文塞着耳朵,那歌声却好像直接响在脑海里。
突然,他听见了一声清晰的呼唤,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是他已故奶奶的声音!
“文文,文文,奶奶好冷啊,拉奶奶一把...”
苏文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奶奶生前最疼他,去年因病去世时,他因为考试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这成了他最大的遗憾。
“文文,井里好冷啊,拉奶奶一把...”声音凄楚,令人心碎。
苏明不由自主地坐起身,眼泪模糊了双眼。
“奶奶...”他喃喃道,下意识地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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