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有条巷子,窄得连阳光都只能斜着挤进去。巷子尽头有家不起眼的香烛店,门脸儿小,里头却深。店主姓陈,都叫他陈老倌,干瘦干瘦的,眼窝深陷,看人时总带着三分打量。
陈老倌的店什么都卖,纸钱元宝,线香红烛,也捎带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物件。附近老人去世,家里人都来他这儿置办东西,顺带听他讲些老规矩——怎么停灵,怎么穿衣,怎么让老人走得安心。
七月中旬,天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夜里快十一点,陈老倌正要上门板,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叫李志强,住附近小区。陈老倌认得他——两个月前,李志强媳妇难产死了,一尸两命,后事还是陈老倌帮着张罗的。可眼前的李志强让陈老倌心里咯噔一下:这人瘦脱了相,眼圈乌黑,嘴角却怪异地向上咧着,像是想笑又笑不出来,肌肉僵硬地抽动着。
“陈叔,”李志强声音发干,眼神飘忽不定,“我再买点纸钱,给她娘俩烧去。”
陈老倌没多问,转身拿了一沓纸钱。李志强递钱时,袖子往上缩了缩,露出手腕上一圈深紫色的印子,像是被什么紧紧攥过。
“志强,你这手……”陈老倌忍不住开口。
李志猛地把手缩回去,眼神躲闪:“没事,不小心碰的。”说完抓起纸钱,匆匆走了。
陈老倌站在店门口,看着李志强消失在黑暗的巷子里,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
之后几天,李志强又来了几次,每次都买不少纸钱香烛。陈老倌注意到,他手腕上的淤痕越来越多,有时脖子上也有,衣服遮不住的地方,偶尔能看到青紫的手指印。
最让陈老倌不安的是,李志强身上总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土气息,像是从坟地里带出来的。可李志强媳妇葬在公墓,那里全是水泥格位,哪来的泥土?
街坊邻居也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深夜经过李家楼下,听见里头有婴儿哭声,可李志强家哪来的孩子?他媳妇死后,他就一个人住。还有人说,看见李志深更半夜在小区垃圾桶旁烧纸,一边烧一边喃喃自语,火光照得他脸扭曲得不像活人。
一天晚上,陈老倌正准备关门,李志强又来了。这次他不要纸钱,却要买产妇用的红糖和婴儿穿的小衣服。
陈老倌心里发毛:“志强,你买这些做什么?”
李志强咧着那僵硬的笑:“她回来了,带着孩子回来了。孩子长得真快,一天一个样......”
陈老倌汗毛倒竖,不敢多问,拿出红糖和小衣服。李志强付了钱,临走时突然回头:“陈叔,你说死人真能生下孩子吗?”
没等陈老倌回答,李志强就自顾自地走了,留下陈老倌一人站在店门口,浑身发冷。
那之后,再没人见过李志强出门。他家的窗帘整天拉着,密不透风。偶尔有外卖小哥送餐上门,说开门时能闻到一股浓重的香烛味混着说不出的怪味,呛得人头晕。
小区保洁阿姨悄悄告诉陈老倌,她清早打扫时,看见李志强家门外放着垃圾袋,里面有沾着暗红色污迹的纱布,还有用过的尿布。
“可吓人了,”阿姨压低声音,“那尿布上沾的不是小孩的屎尿,是黑乎乎、油腻腻的东西,闻着像......像腐肉。”
陈老倌越听越心惊。他想起老辈人讲过的“尸生子”传说——说是有些孕妇死后,如果葬的地方不对,或者生前执念太深,尸体可能不会腐烂,反而会在坟中产下孩子。但那生出来的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是介于阴阳之间的东西。
又过了几天,深夜,陈老倌已经睡下,突然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开门一看,是李志强站在门外,怀里抱着个用黑布裹着的包袱。
“陈叔,看看我儿子,”李志强声音嘶哑,眼窝深陷得可怕,但脸上还是挂着那僵硬的笑,“他长得真好,是不是?”
他轻轻掀开黑布一角。陈老倌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叫出声——那婴儿脸色青紫,眼睛紧闭,嘴唇黑紫,根本不像活胎。更可怕的是,它脸上已经出现了尸斑样的暗紫色斑点。
可就在这时,那东西突然动了一下,嘴巴无声地张合着。
陈老倌吓得往后一退:“志强,这孩子、这孩子不对劲啊!”
“胡说!”李志强突然暴怒,“我儿子好好的!她娘俩都回来了,我们一家团圆了!”
说完,他紧紧抱着那包袱,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陈老倌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找了小区居委会主任,又联系了李志强远在老家的父母。大家都觉得李志强是伤心过度,精神出了问题。
但陈老倌知道没那么简单。他悄悄去找了一位懂行的老先生。老先生听后脸色大变,说这是“尸生子”,是死人凭借一口怨气生下的孽胎。那东西靠吸食活人精气生长,会先把至亲之人耗死,然后就成了气候,祸害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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