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像是冰冷的虫子,慢慢爬上两人的脊背。
他们继续往前走,却感觉路越来越陌生。原本的土路不知何时变成了碎石路,路两旁出现了更多奇怪的枯树,每一棵都形态诡异,在昏黄的雾中像是站立的人影。
“建军,我走不动了...”王秀花带着哭腔,“这到底什么地方啊?”
张建军心里也发毛,但还是强装镇定:“怕什么,就是个雾天迷路而已。”
突然,王秀花猛地抓住丈夫的手臂:“那……那是什么?”
前方雾中,隐约出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像个孩子,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小朋友?”张建军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那身影依然背对着他们,纹丝不动。
两人慢慢靠近,距离缩短到十来米时,那身影突然消失了——就像是融化在雾中一样,无影无踪。
王秀花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挂在丈夫身上。
“别怕别怕,”张建军自己也心惊肉跳,“可能就是雾太浓,看不清楚了。”
但这话他自己都不信。那身影消失得太诡异了,完全不像是走开或者跑掉,而是瞬间就不见了。
雾似乎更浓了,那种昏黄的光线也变得越发诡异。他们注意到,这光似乎没有来源,不是从天上来的,而是弥漫在空气中的,无处不在。
“黄泉...”王秀花突然喃喃自语。
“什么?”张建军问。
“老人说的‘黄泉歧路’,”王秀花声音发抖,“说是走错路的人会进入阴阳交界的地方,那里的光就是这样的昏黄色,像是黄泉路上的引路灯...”
“别瞎说!”张建军呵斥道,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他们继续摸索着前进,却发现路已经完全变了样。不再是乡间土路,而是铺着青石板的狭窄小道,两旁是干枯的灌木丛,那些枝杈在雾中像是无数只伸向他们的手。
“我们是不是...”张建军犹豫了一下,“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王秀花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爸前几天不是给了你一个护身符吗?说是在庙里求的。”
张建军这才想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红布包,里面是一张折成三角形的黄纸符。老父亲张贵富前几天硬塞给他的,说今年是他本命年,容易撞邪,非要他随身带着。
就在他拿出符咒的瞬间,周围的雾似乎淡了一些,能见度扩大到了二三十米。
“有用!”王秀花惊喜地说,“快,拿在手里!”
张建军紧紧攥着护身符,两人继续往前走。雾确实变薄了,那条青石板路也逐渐变回了土路。
“看…那是我们的车!”王秀花突然指着前方喊道。
果然,那辆五菱宏光就停在前面不远处的路边。两人又喜又怕,怕的是竟然回到了原点;喜的是,现在看来,在车里躲一夜是最好的选择。
像是看到了救星,两人快步向车子跑去。
但越是靠近,张建军越觉得不对劲。车子停的位置和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但周围的环境却完全不同了。原本应该是庄稼地的地方,现在是一片荒芜的野地,远处还能看到几座破旧的坟头。
更奇怪的是,驾驶座上好像坐着个人!
“车里有人!”王秀花也看到了,吓得躲到丈夫身后。
张建军壮着胆子走近,看清那人后,却愣住了。
“爸?”
车里坐着的,正是张建军的老父亲张贵富。老人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到来。
“爸,你怎么在这里?”张建军拉开车门问道。
老人缓缓转过头,眼神依然空洞:“建军啊,我来找你回家。”
这声音平淡得可怕,没有任何语调起伏,不像是一个活人该有的声音。
王秀花也凑过来,怯生生地问:“爸,你怎么来的?这荒郊野外的。”
老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张建军:“该回家了,你妈等着呢。”
张建军心里一沉:“爸,我妈都去世十年了,你说什么胡话呢?”
老人突然咧嘴笑了,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是啊,十年了,她可想你了。”
王秀花吓得后退两步,扯着丈夫的衣角小声说:“建军,爸不对劲...他不可能到这荒郊野外,是不是中邪了?”
张建军也觉得父亲异常古怪。老父亲平时虽然话不多,但绝不是这种表情这种语气。
“爸,车坏了,你先下车,我们走回去。”张建军试图去试探老人。
老人的手冰冷得像块铁,完全没有活人的温度。张建军被冰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回家吧,”老人重复道,“走黄泉路,近得很。”
“黄泉路”三个字让张建军夫妇同时打了个寒颤。
“你到底是谁?”张建军厉声问道,把护身符举到身前。
老人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整张脸像是融化的蜡一样变形:“我是你爹啊,建军,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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