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们勉强吃了点东西,紧紧偎依在沙发上。没人提分房睡。我们需要彼此证明:诅咒解除了。
深夜,我突然惊醒。
身边老婆的位置是空的。
我心头一紧,轻声喊她名字。没有回应。
我摸黑起床,听到细微声响从客厅传来。我慢慢靠近,看到电视屏幕亮着,一片雪花闪烁。
老婆背对我,坐在电视前的地板上。播放机的碟仓开着。
她正拿着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往碟仓里塞。
那是一片圆形的、泛着珍珠光泽的东西。
“不!”我扑过去想阻止。
她恰好此时转过身来。
脸上绽放着那个无比熟悉的、嘴角咧得太开、眼睛睁得大的诡异笑容。
她手里拿着的,正是那盘本该已被烧毁的白色VCD。光滑的碟面上,一尘不染,毫无烧灼痕迹。
我僵在原地,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她缓缓抬起手,将碟片递向我。脸上保持着那个固定不变的笑容。
我失控地打掉她手中的碟片。它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滑入沙发底下。
老婆——或者说那个顶着她的脸的东西——笑容瞬间消失了。表情变得空白,眼睛失去焦点,然后直接瘫软在地,昏了过去。
我惊魂未定,立刻把她抱到沙发上,试图唤醒她。她呼吸平稳,仿佛只是睡着了。我没碰那张碟,找了把手电筒,照向沙发底下。
碟片还在那里。但我看清楚了——那不是什么VCD。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白色塑料杯垫,边缘有点磕痕,在昏暗光线下看起来有点像光盘。根本没有什么VCD从灰烬里复活。我老婆刚才想塞进播放机的,是这个杯垫。
她只是梦游了?被严重的精神暗示了?所有诡异现象,都是因为我们自己吓自己?那盘真正的碟片,确实已经被销毁了?
巨大的困惑和虚脱感席卷了我。我几乎瘫倒在地。也许今夜的事只是心理作用、巧合和一场严重的梦游。
我把老婆抱回床上,她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她什么都不记得,只说自己睡得很好。我们心照不宣地不再提碟片的事,生活慢慢恢复正常。猜疑和恐惧逐渐褪色。
一个月后,我们几乎放下了这件事。甚至开始重新开玩笑,调情。那天晚上,我们操逼了,是碟片事件后的第一次。事后她睡熟了,我起身去厨房喝水。
回卧室时,我无意中瞥了一眼书房。门缝底下,似乎透出一点微光。
我轻轻推开门。电脑屏幕亮着,处于屏保状态。黑屏上滚动着银色的字符。
我皱眉。电脑明明关了的。
我走过去,想移动鼠标唤醒屏幕。
然后我看清了屏保上滚动的字。那是我从未设置过的屏保文字,是最老式的像素字体,像早期电脑病毒会显示的东西。
屏幕上写着:
“你看错了。”
“碟片还在。”
“回头看。”
我全身血液瞬间冷却。我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书房角落的阴影里,摆着那台老旧VCD播放机。它的碟仓,不知何时,正无声地滑开。
里面空空如也。
但,我听到了从卧室传来的、极其轻微的、碟仓合上的——咔嗒声,还有老婆叫床中夹杂着窒息的声音……
都市的怪谈,总是这样。说不清来源,道不尽细节,只有一个模糊却诱人的核心,在口耳相传中悄然扎根,等待下一个好奇者,将它再次唤醒。
比如那盘纯白的VCD。据说,它总出现在老房子的角落。如果你发现了它,千万别放来看。因为你看完之后,才会真正地……看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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