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钟是坏的,已经停摆好几天了。
刘玉梅吓得钻进丈夫怀里:“国堂,我害怕...”
李国堂也毛了,他摸出手机想给村里人打电话,却发现没信号。
“狗日的破手机!”他骂了一句。
突然,厨房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找吃的。
李国堂火了,抄起顶门杠,冲向厨房:“哪个龟儿子装神弄鬼,看老子不揍死你!”
厨房里,碗柜的门开着,几个碗散落在灶台上,像是被人翻过。但里面空无一人。
李国堂愣在原地,后背发凉。
这一夜,李家夫妻再没合眼。奇怪的是,自从李国堂发火后,那些声音就再没出现过。
天蒙蒙亮时,李国堂才迷迷糊糊睡着。等他醒来,太阳已经老高。他起身查看,家里一切正常,大门也闩得好好的。
“怕是真着撞邪了。”刘玉梅眼睛红肿,显然一夜没睡好。
白天,李国堂请来村里的神婆。神婆在屋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说,只让李国堂去给那座埋掉的坟烧点纸。
李国堂照做了,在竹林原处烧了一大堆纸钱,嘴里念念有词:“有怪莫怪,不知者不罪...”
接下来几天,相安无事。
第七天夜里,李国堂刚躺下,就听见灶房有水声。他以为是婆娘,突然想起玉梅就在身边躺着。
“国堂,”刘玉梅声音发颤,“你听...”
水声停了,接着是脚步声,从灶房走向堂屋。
李国堂咬牙起身,这次他不再犹豫,直接冲出去:“滚!给老子滚出去!”
堂屋里,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地上。地上湿漉漉的,有一串脚印,从灶房延伸到堂屋,然后消失在大门前。
最让李国堂头皮发麻的是,那脚印不是人的,像是光着的小脚,但脚趾异常的长。
第二天,李国堂从邻村请来一位更厉害的道士。道士在屋里做法,洒了符水,最后在门槛下埋了一道符。
“应该没事了。”道士走前说。
可就在那天深夜,李国堂被冷醒了。一摸身边,婆娘不见了。他急忙起身,听见堂屋有动静。
他蹑手蹑脚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见刘玉梅背对着他,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梳子,一下一下梳着头。动作僵硬,不像活人。
“玉梅?”李国堂轻声唤道。
刘玉梅缓缓转过头,眼睛睁得老大,瞳孔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她咧嘴一笑,露出从未有过的怪异表情。
“玉梅你咋了?”李国堂头皮发麻。
刘玉梅不答,只是笑,然后站起身,向卧室走来。她的步伐很奇怪,轻飘飘的,像是脚不沾地。
李国堂吓得后退一步,等他定睛一看,刘玉梅已经站在他面前,眼神空洞。
“国堂,你站门口做啥子?”刘玉梅突然开口,声音正常了。
“你…你刚才...”李国堂说不出话来。
“我起夜上厕所啊。”刘玉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梦游了唛?”
李国堂再看堂屋,椅子上的梳子不见了。他什么也没说,拉着婆娘回床上,一夜无话。
第二天,李国堂下定决心,要带婆娘去镇上亲戚家住几天。刘玉梅这次没反对。
就在他们收拾行李时,村里放牛的王老汉急匆匆跑来:“国堂,你快去看看,你家水田里...”
李国堂跟着王老汉跑到田边,只见他家的水田里,稻子被拔掉了一大片,空出来的地方,清晰地摆着几个字:
“我……要……回……家”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写的。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没人敢上前。
李国堂站在田埂上,浑身发冷。他终于明白,那东西不是要他们的命,只是想回家。可它没了家。
当天下午,李国堂请来工匠,在竹林原处挖开,给坟修葺立碑,上面请人刻了“先人之墓”。
说来也怪,自那以后,李家再没出现过怪事。只是每年七月半,李国堂都会去那座坟前烧纸,规规矩矩的。
村里人后来议论,说那东西可能早就住在那里,比李家还早。它没想害人,只是被占了家,想方设法要回来。在山村,有些东西比人更古老,更执着于自己的地盘。
如今的李家砖房依然立在村东头,背后是那片竹林。偶尔有晚归的村民说,曾看见竹林深处有影子晃动,像是有人在找什么东西。但没人敢去探究,那究竟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山里的夜依旧深沉,家家户户早早关门。也许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有些东西正悄悄寻找回家的路。而人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它们留一条路,互不打扰,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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