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它。卫生间的灯光从门缝底下透出来,里面传来冲水的声音。那黑影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
就在这时,卫生间门开了。周雪梅揉着眼睛走出来,嘟囔着:“困死了……”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团黑影,那个纠缠了我十几夜的恐怖存在,像是被投入烈火的冰块,或者被强风吹散的烟雾,发出一阵极其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嘶嘶”声,以惊人的速度变淡、扭曲,然后彻底消失了!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周雪梅毫无所觉,爬上床,习惯性地靠在我身边,很快又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而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因为周雪梅的靠近,而是……而是在她从卫生间出来的那一刻!她身上有经血味?
一个难以置信的、带着强烈禁忌和荒诞感的想法,像闪电一样击中了我:它怕周雪梅的经血或者分泌物?以前很多夜晚是闻到了分泌物的味道,所以不敢靠近,现在是闻到经血味,所以害怕了?
这个想法太离奇,太不符合常理,甚至有点……下流。但我夜复一夜的恐惧,和刚才亲眼所见的景象,都在指向这个唯一合理的解释。
第二天是周六,我们都不用上班。阳光很好,昨晚的阴森仿佛只是个梦。我仔细观察周雪梅,她气色红润,一切正常。我旁敲侧击。
“雪梅,你……嗯……那个来了,肚子疼不疼?”
她正窝在沙发里刷手机,头也没抬:“还行,老样子,第一天有点坠坠的。怎么,想给我煮红糖水啊?”
“不是……就是,你有没有觉得,嗯……女人这个时候,是不是有点……特别?”我搜肠刮肚地想词。
她终于抬起头,狐疑地看着我:“特别?什么特别?脾气特别暴躁?”
“不是……就是,民间好像有种说法,说……月经能驱邪?”我说完自己都觉得蠢。
周雪梅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把抱枕扔到我脸上:“你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黄色废料!还驱邪?你当我是黑狗血啊!怎么,你想尝尝什么味道?”
她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确实,这说法听起来既迷信又猥琐。但我无法忽视昨晚亲眼所见的事实。
我必须验证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我是在焦灼和恐惧中度过的。周雪梅的生理期通常持续五天左右。我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但又迫切想知道答案。
果然,随着周雪梅生理期接近尾声,那个黑影再次出现了。而且,它似乎变得……更强了?或者说,更“大胆”了。它不再只是站在床尾,开始会在房间里缓慢地移动,虽然依旧保持着距离(我觉得那是害怕周雪梅分泌物的味道,但没有经血那么害怕)。它似乎在等待,耐心地等待周雪梅身上的那种“保护”都消失。
我几乎可以肯定了我的猜测。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攫住了我。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为什么会有这种诡异的特性?
周雪梅的生理期彻底结束了。这几天我没能阻止她用妇阴洁洗下体,所以不止生理期结束,分泌物的味道也被掩盖了。那个晚上,我紧张得无法入睡。黑暗中,我死死盯着床尾的方向。
它来了。
这一次,它没有保持距离。它直接“走”到了床边,就站在周雪梅那一侧。那团模糊的黑暗低垂下来,几乎要碰到周雪梅的脸。我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动,手指都抬不起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感受着那几乎要将灵魂冻结的阴冷。
它想干什么?附身?带走她?
就在那团黑暗似乎要触及周雪梅皮肤的瞬间,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几天前换床单时,周雪梅习惯性地在床垫上又铺了一层旧的防水床单,她说以防万一。那天晚上弄脏后,她虽然换了干净床单,但下面那层旧的……可能没来得及洗!上面可能还残留着……
这个念头给了我一丝勇气。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我拼命集中意志,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用指甲掐了一下周雪梅的胳膊。
“啊!”周雪梅痛叫一声,猛地惊醒,翻身过来,“狗日的,你要干嘛!”
几乎在她惊醒翻身,露出污渍位置的同时,那黑影猛地向后弹开,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发出一阵剧烈的波动,比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然后才不甘心地迅速消散。
“你神经病啊!大半夜掐我!”周雪梅又惊又怒,打开床头灯,揉着胳膊。
灯光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带着睡意和怒气。我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一把紧紧抱住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做噩梦了……我梦见你……”我语无伦次,身体还在发抖。
周雪梅看我吓成这样,怒气消了些,没好气地拍着我的背:“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就是个梦而已。睡吧睡吧。”
她重新躺下,嘟囔着“下次再掐我你就死定了”,很快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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