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陈聪立碑后,我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但内心总有一处空缺。我时常想起那个帮我查到李振华信息的男人——张磊,我的初恋。出于感激和一丝莫名的牵挂,我打的电话却关机了,我向老同学打听了他的近况。
得到的消息让我心头一沉。张磊因为违规查询内部公民信息(即帮我查李振华背景那件事)被他上司抓住了机会。
他性子耿直,在单位本就因不懂变通而得罪过领导,这次局长借题发挥,严肃处理,目前被羁押。
三个月后,最终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罪名是非法提供国家秘密(内部户籍系统信息被认定为涉密)。我更从老同学处得知,原来这十年来,他一直单身,一直没能放下。
愧疚像潮水般淹没我。他的祸端,完全因我而起。我开始经常去监狱探望他。隔着玻璃,他瘦了些,但眼神依旧清澈坚定。他从不怪我,反而安慰我说,那种利用职权打压下属的领导,他早就不想伺候了,正好清净一年。
一年时间很快过去。出狱那天,我早早等在监狱门口。当他穿着简单的便装走出来,看到我时,露出了释然又温暖的笑容。阳光照在他身上,仿佛也洗刷掉了些许阴霾。
“出来了。”他走到我面前,语气轻松。
“嗯,出来了。”我看着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耸耸肩:“工作丢了,前科人员,不好找工作了。可能回老家种地吧。”
“别回老家了,”我看着他,很认真地说,“陈聪的事务所空着,我想重新开起来。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信得过的人。你……愿意来帮我吗?”
张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跟鬼打交道?听起来比跟人打交道简单。好啊,我跟你干。”
就这样,“聪雅灵异事务所”的牌子被挂了起来,只是这次,老板是我,助手是张磊。我们默契地不提过去,只专注于当下。我们心照不宣,回味那段青葱岁月,想要重新开始。
他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能熟练使用各种法器,处理一些常见的灵异事件。
这天,我们接到了一个棘手的委托。城郊一户姓王的人家,称祖宅闹鬼,希望我们能去“送鬼”,即把盘踞在那里的灵体引导去它该去的地方,而不是暴力驱逐。他们强调,那可能是他们的一位祖先。
过程比想象的更诡异邪门。那栋老宅即使在白天也透着一股阴森。一进门,就能感到刺骨的寒意,不是温度低,而是一种渗入骨髓的阴冷。宅子里的摆设在没人动的情况下会轻微移动,深夜总能听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一直在宅子里徘徊。最邪门的是,王家小孙子总说看到一个穿长衫的老人家坐在太师椅上抽烟袋,可那太师椅早已朽坏多年。
我们决定守夜。子夜时分,老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油灯的火苗无故摇曳,变成诡异的绿色。张磊握紧了桃木剑,我则摊开了符纸。突然,二楼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像是穿着老式布鞋踩在木地板上。
我们屏息上楼,走廊尽头,一个模糊的、穿着旧式长衫的透明人影背对我们站着,似乎在望着窗外的月光。它没有回头,但我们都能感到一种深沉的悲伤和眷恋。
我示意张磊不要轻举妄动,然后轻声念诵安魂咒,试图与它沟通。原来,他是王家的太爷爷,因惦记着祖宅后院埋着的一坛他亲手酿的、准备给儿子娶媳妇用的老酒,魂魄迟迟不愿离去。而家族后人早已忘了这事。
我们找到王家人,说明了情况。他们在后院的指定位置果然挖出了一坛密封完好的酒。按照古老的仪式,我们引导着这位执着的祖先,告诉他心愿已了,该安心上路了。在黎明的第一缕曙光中,那个长衫身影对着我们和后代子孙的方向,微微颔首,然后如同晨雾般渐渐消散。老宅那股缠绕不散的阴冷气息也随之消失。
任务圆满成功。王家千恩万谢,留我们吃过午饭和晚饭才能走,最后还给了很厚的谢礼。
夕阳将天空渲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我和张磊并肩走在回城的路上,远处的老宅在暮色中只剩下一个安静的剪影。经历了前两晚那场与无形之物的对峙,此刻的宁静显得格外珍贵。微风拂过田野,带来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张磊忽然放慢了脚步,目光望向天边那轮即将沉入地平线的落日,眼神有些悠远。
“小雅,”他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我许久未曾听过的温柔,“还记得大学时,我们经常在学校后山那条小路上散步吗?也是这样的黄昏。”
我微微一怔,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岁月尘封的青春画面一一浮现:他骑着自行车载我穿过林荫道,我们在图书馆角落并肩复习,他在我生日时笨拙地送上一束野花……
“记得。”我轻声回应,心头泛起一丝酸涩的暖意。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那盒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边角处甚至有些磨损。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枚简单的银戒指,在夕阳余晖下闪着温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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