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胖子和刘姐靠着柳树村送的猪腿羊腿,很是过了几个月油水充足的日子。可这段时间倒霉,没多少生意,坐吃山空,那点存货就见底了。刘姐又开始对着空碗骂街,说赵胖子是“造粪机器”,吃得多干得少。
这天下午,天气闷热,店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赵胖子光着膀子,摇着破蒲扇,汗珠子还是顺着肥肉褶子往下淌。刘姐穿着洗得发白的汗衫,一边嗑瓜子一边数落:“看看你这一身膘,散热都不均匀!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跟了你这么个货……”
正吵着,风铃又响了。这次进来的不是鬼,是个活人,却比鬼还让人心里发堵。
一个年轻女人,瘦得像根竹竿,脸色蜡黄,眼窝深陷,怀里抱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女孩闭着眼,脸蛋通红,像是发烧了,但仔细看,呼吸又很平稳,就是昏睡不醒。
“师傅……仙姑……求求你们,救救我娃儿吧……”女人一开口就带了哭腔,声音沙哑。
刘姐赶紧让她坐下:“莫急莫急,慢慢说,娃儿咋了?”
女人说她叫秀英,是外地来的,在城里打工,独自带着女儿妞妞租住在便宜的城中村。三天前,妞妞在楼下玩,回来就这样了,一直睡,怎么叫都不醒。去医院看了,查不出毛病,医生说可能是受了惊吓,让回家观察。可这都三天了,娃儿米水不进,再这么下去……
秀英说着就要跪下:“我听人说你们有本事……求求你们,我没钱,等我发了工钱一定补上……先救救娃儿吧……”
赵胖子看着女人破烂的衣角和妞妞苍白的小脸,到嘴的“行情价”硬是咽了回去。他瞅了刘姐一眼,刘姐也正看他,两人眼神一碰,都明白了。
刘姐扶住秀英:“妹子,快起来!钱的事以后说,先看娃儿要紧!”
赵胖子凑近看了看妞妞,翻开眼皮,眼珠子一动不动。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和手心,冰凉。他拿出罗盘靠近妞妞,指针微微颤动,但不是很剧烈。
“像是丢魂了。”赵胖子皱眉,“而且魂丢得有点远,不太好找。”
秀英一听,哭得更厉害。
刘姐一拍大腿:“丢魂就怕啥?找回来就是了!胖子,准备家伙,叫魂!”
所谓叫魂,就是把孩子走丢的魂魄喊回来。需要至亲拿着孩子的衣服,到可能丢魂的地方,一路喊孩子的名字。
赵胖子对秀英说:“大妹子,你拿着妞妞贴身的衣服,我们带你去找。记住,不管听到啥看到啥,别回头,只管喊‘妞妞,跟妈妈回家’。”
秀英连连点头。
接下来三天,赵胖子和刘姐骑着破三轮,拉着秀英,几乎跑遍了整个城市的阴暗角落。
他们先去了秀英租住的城中村。那里电线像蜘蛛网,巷子窄得只能侧身过,到处是潮湿的霉味和垃圾的酸臭味。晚上,他们在狭窄的巷道里穿行,秀英拿着妞妞的小褂子,带着哭腔喊:“妞妞哎……回家咯……” 声音在迷宫般的巷子里回荡。赵胖子手里的罗盘指针时不时乱晃,刘姐警惕地打量着那些黑漆漆的窗户和门洞,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阴影里盯着他们。有一次,他们路过一个下水道口,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像是很多人窃窃私语的声音,罗盘指针猛转!赵胖子赶紧撒了一把盐,低喝一声:“闲人避散!” 那声音才戛然而止。
然后又去废弃多年的老医院。断壁残垣,窗户都没了,像张着黑乎乎的大嘴。夜里,风吹过空荡荡的走廊,发出呜咽声。秀英颤抖着喊妞妞的名字,声音带着回音。突然,一间废弃手术室里传来“哐当”一声,像是什么铁器掉了。刘姐眼疾手快,点燃一张符纸扔进去,里面瞬间安静了。赵胖子低骂:“格老子的,这地方怨气重,小心点!”
废弃游乐场更邪门。生锈的旋转木马在风里自己轻轻转动,破秋千吱呀作响。秀英喊着妞妞,带着他们走到一个荒废的沙坑旁。突然,一个破烂的皮球自己从沙坑里滚了出来,停在秀英脚边。秀英吓得一哆嗦。赵胖子一脚把皮球踢飞,骂道:“滚远点!没空跟你耍!” 皮球撞在铁丝网上,弹了几下,不动了。
他们还去了偏僻的公厕,阴风阵阵;钻了桥洞,底下水流声哗哗,却总觉得水里有东西在看着他们;甚至去了凌晨的菜市场,空无一人,只有野猫窜过……
三天下来,赵胖子和刘姐累得眼圈发黑,秀英的嗓子也喊哑了,可妞妞还是昏睡不醒,气息反而更弱了。
晚上回到店里,三人都瘫了。秀英绝望地哭泣,赵胖子皱着眉头抽烟,刘姐则盯着昏睡的妞妞,眼神发直。
突然,刘姐猛地一拍桌子:“不对!”
赵胖子和秀英都吓一跳。
“胖子!”刘姐声音发紧,“我们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
“咋错了?”
“你想想!”刘姐指着妞妞,“如果是普通的丢魂,我们这么叫了三天,跑遍了地方,就算叫不回来,罗盘靠近她的时候,指针也该有点反应才对!可这三天,除了在那些邪门地方指针乱转,一回到妞妞身边,指针就只是微微动一下,太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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