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锄头碰着块硬东西,以为是石头,扒开土却是块青砖。李堂忠停下手,用袖子抹了把汗,对旁边地里摘豆角的媳妇秀兰喊:“秀兰,你过来瞅瞅,这底下好像有东西。”
秀兰挎着篮子慢悠悠走过来,嘴上叨咕:“能有个啥,顶多是老辈人扔的破罐子。”她弯腰看了看那块砖,砖面光滑,边缘齐整,不像寻常碎砖。“咦?这砖头看着有些年头了,埋这儿做啥?”
他们家在村西头这块坡地准备开春种玉米,这地贫瘠,石头多,往年收成不好,今年李堂忠发了狠,想往深里再翻翻。没想到才挖下去不到半米,就碰到了这奇怪的砖结构。他继续用锄头小心刮开周围的土,发现砖不止一块,像是砌成了什么方形的东西。
“别是挖着谁家的坟了吧?”秀兰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四周。天色近黄昏,坡地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干草的声音。
“胡扯啥,”李堂忠不以为然,“咱家这地都传了三代了,从来没听说这儿有坟。再说,谁家坟埋这么浅?”
话虽如此,他还是放轻了动作。又清理了一阵,一个约莫棺材大小的砖砌轮廓显露出来,顶上盖着石板。这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坟,倒像是什么老式的墓穴。
秀兰脸色发白,扯了扯李堂忠的袖子:“当家的,别弄了,我瞧着心里发毛。天快黑了,咱明天再说吧。”
李堂忠心里也打鼓,但男人的倔强让他不肯罢休。“怕啥,青天白日的。”他嘴上硬,手上却停了下来,把土稍微回填了些,“行,明天我找村长问问。”
夫妻俩收拾农具回家。一路上,秀兰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回头几次,只有暮色中摇曳的枯草。
那天晚上,李堂忠睡得不踏实。半夜里,他恍惚听见院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轻轻走动。他推醒秀兰:“你听,外边是不是有啥动静?”
秀兰屏息听了一会儿,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是你想多了,快睡吧。”她翻个身,心里却怦怦跳。
后半夜,李堂忠被一阵清晰的叩击声惊醒,那声音很近,就像有人用指甲在划他们的木门。他猛地坐起,推秀兰:“你听!这次真有声!”
秀兰也听到了,那声音缓慢而持续,嗒……嗒……嗒……不紧不慢。她吓得缩进被窝,声音发抖:“别……别出去看……”
李堂忠壮着胆子吼了一声:“谁啊!”叩击声戛然而止。院子里死寂。他摸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月光下院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第二天一早,李堂忠就去村长家说了这事。老村长皱着眉听完,抽了口旱烟:“村西那片坡地,老辈子叫‘砖坟坡’,早先听我爷提过一嘴,说清朝时埋过个外乡人,不是咱本地的葬法,是用砖石砌的穴。后来年成久了,坟头平了,也就没人记得了。你们咋给挖出来了?”
“那我们赶紧给填上?”李堂忠问。
“填上吧,”村长点点头,“烧点纸,念叨几句,毕竟是先人安息的地方。”
李堂忠回家和秀兰说了,两人买了纸钱香烛,回到坡地。发现昨天回填的土被扒开了一些,露出底下的青砖。秀兰声音发颤:“这……这是谁弄的?”
“可能是野狗吧。”李堂忠心里发毛,勉强解释。他们重新把土填实,烧了纸,说了些“无意冒犯,请您安息”的话。
接下来几天似乎平静了。但李堂忠开始做奇怪的梦,总梦见一个穿着清朝样式长衫的黑影站在他床前,不说话,就那么站着。他醒来一身冷汗,却不敢跟秀兰细说。
怪事渐渐多了起来,兰晚上起夜,总感觉院墙根底下蹲着个黑乎乎的影子,她拿手电一照,影子就没了。她跟李堂忠说,李堂忠骂她眼花自己吓自己。
一天半夜,秀兰被一阵磨东西的声音吵醒,声音来自窗外,嘶啦……嘶啦……听得人牙酸。她摇醒李堂忠,声音带着哭腔:“你听!又在磨了!”
李堂忠这次听得真切,那声音缓慢又执着,就像在磨刀石上打磨什么铁器。他抄起顶门棍,猛地拉开门冲出去。声音瞬间消失,院子里依旧空空如也,只有冰冷的月光洒在地上。他走到院墙边,用手电照了半天,墙根下的土干燥平整,连个脚印都没有。
回到屋里,秀兰缩在炕上,脸色惨白:“当家的,我、我好像看见了点东西……刚才你冲出去的时候,我扒着窗户缝看,墙根那儿……好像真有个蹲着的影,你一出去,它‘唰’一下就散没了,像烟一样。”
李堂忠后背发凉,嘴上还是硬:“肯定是眼花了,月亮地儿看啥都像鬼。”
话虽这么说,第二天他还是偷偷去邻村找了个据说懂点阴阳的王半仙。王半仙听他说完,掐指算了算,脸色凝重:“你们挖开的是个‘墓鬼’的窝。这东西不是寻常亡魂,是借着旧墓穴存身的一种‘秽’,喜欢盯上一家人,慢慢缠磨。它不能直接害人,但会弄出动静,带来晦气,让人自己吓出病,或者走霉运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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