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加班的李文最后一次看表是十一点半,等他关掉电脑,整栋写字楼已经死寂一片。
他快步走向地下停车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像是什么东西放久了。
停车场的灯坏了,只有远处一盏应急灯发出惨绿的光。
他的黑色轿车孤零零地停在最深处。越走近,那股霉味混着某种土腥气就越浓。他按下车钥匙,车灯闪烁了一下,却没解锁。他又按了一下,这次连灯都没亮。
“妈的,没电了?”他嘟囔着走近,随即胃里一阵翻滚。
车头盖上,赫然印着几个黏糊糊的暗红色手印,指印短而细,像孩子的,正缓缓向下流淌着不明液体。他强忍恶心,用纸巾擦了一下,粘腻触感让他头皮发麻。他拉开车门,一股更浓的土腥味扑面而来。
车子启动时,仪表盘闪烁不定。他顾不了那么多,猛踩油门驶向出口斜坡。但开了几分钟,出口的亮光依然遥不可及。
他看向后视镜,心脏骤停——斜坡还在身后,他根本就没开出去。他又试了一次,结果一样,车子只是在原地打转,仿佛被一个无形的圈子困住了。
他停下车,冷汗浸湿了后背。他拿出手机,没有信号。他决定下车看看。
车外的空气冰冷粘稠,像浸了冰水的胶水。他往前走,试图找到出口的指示牌,但周围的承重柱和停车位布局变得陌生,像在不断细微变动。走了十分钟,一抬头,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车旁。车上那些小小的血手印,似乎更多了。
恐惧涌上心头。他回到车上,锁紧车门,疯狂按喇叭。喇叭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被吸走,闷哑无力。
这时,他瞥见副驾驶的车窗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小小的掌印,从内部按上来,仿佛有个看不见的孩子刚刚爬到了座位上。
他吓得魂飞魄散,猛踩油门,车子再次失控地向前冲去。
这一次,他看到了光,是出口的收费亭!他狂喜地冲过去,却在看清亭子里的景象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收费亭的玻璃上溅满了鲜血,里面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瘫坐在椅子上,腹部被整个剖开,内脏耷拉在外面,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李文尖叫着扭转方向盘,车子撞上了旁边的墙,安全气囊弹了出来,他一阵眩晕。
等他缓过神,收费亭又恢复了正常,里面空无一人,灯光苍白。但他的车头撞坏了,彻底熄火了。
他别无选择,只能弃车步行,从出口斜坡跑上去。外面不是熟悉的街道,而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浓雾,雾气里弥漫着同样的土腥味。他冲进雾里,拼命奔跑,直到看见自家公寓楼的轮廓,才瘫软在地。
他连滚带爬地冲进楼道,拍打着电梯按钮。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站着他妻子王燕。
“你个狗日的死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我正要去找你!”王燕穿着睡衣,一脸不耐烦,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气。
李文几乎是扑进电梯,紧紧抱住她:“停车场……有鬼……鬼打墙!我看到了……死人了!”
王燕嫌弃地推开他:“一身臭汗!又加班加傻了吧?做噩梦了?”她凑近闻了闻,“什么味儿?骚了吧唧的,你是不是在外面找鸡了?”
“我没有!是真的!”李文语无伦次地描述着停车场的经历,血手印,腐烂的内脏,循环的斜坡。
王燕嗤之以鼻:“少放屁!肯定是哪个小野猫的手印,让你精虫上脑产生幻觉了。还内脏?你昨晚看的B级片看多了吧?”她伸手摸向他裤裆,“让老娘检查检查,是不是在外面泄了火,回来编故事骗我?”
李文挡开她的手,又怕又怒:“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差点死在那儿!”
电梯到了他们家楼层。走廊的灯忽明忽灭。王燕哼了一声,扭着腰走在前面:“怂货!我看你就是肾虚,产生幻觉了。今晚好好给你补补,让你见识见识老娘的厉害,看你还胡思乱想不。”她掏出钥匙开门。
家门打开,一股熟悉的家的味道让李文稍微安心。他跌跌撞撞地走进客厅,瘫倒在沙发上。
王燕踢掉拖鞋,跨坐到他身上,手掌揉搓着他的胸:“怕什么?有老娘在,什么鬼敢来?来了正好,老娘把它吸干榨尽。”她俯身要去亲他。
突然,客厅的灯啪一声灭了。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
“操,怎么跳闸了?”王燕骂骂咧咧地想起来。
李文却浑身僵硬,瞳孔放大。借着月光,他看见客厅的墙壁上,开始一个一个地浮现出黏稠的暗红色手印,和车盖上的一模一样,密密麻麻,从天花板蔓延到地板。空气中那股土腥味瞬间浓烈到令人作呕。
“燕……燕子……墙……”他声音颤抖。
王燕回头,也看到了那些手印,她脸上的媚笑瞬间凝固,转为惊恐:“这……这他妈是什么鬼?”
就在这时,电视机自己亮了起来,没有信号,一片雪花,但发出滋滋的电流声。雪花中,隐约浮现出一个模糊的、扭曲的人形轮廓,像是个肢体折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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