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楼下堂屋有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像是光脚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我当时以为听错了,或者是老鼠,就没在意。
但我没敢跟发聪说。看他现在这副样子,我要说了,他肯定更疑神疑鬼。这死男人,平时胆子大得能日天,一说到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就怂得很。
“有个锤子的怪事!”我使劲把手抽回来,“老子行得正坐得端,怕个卵!肯定是你娃开车开懵了,尽想些有的没的。吃饭吃饭!”
发聪盯着我看了几秒钟,没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喝酒吃菜,但话明显少了。气氛有点沉闷。
那天晚上睡觉,我有点失眠。发聪在旁边鼾声如雷,我却睁着眼睛,看着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心里七上八下的。
山里的夜晚特别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空气里,好像隐隐约约飘着那股子土腥气。
后来几天,倒是风平浪静。发聪在家休息,屋里有个男人,感觉踏实不少。他修了修院门,又把屋前屋后检查了一遍,说没啥问题。我笑他胆子小,他也嘿嘿笑,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礼拜一,发聪又出车去了。我一个人在家,开始也没觉得有啥。但怪事,就从那天晚上开始,一件接一件地来了。
先是晚上睡觉,我又听到了那种轻微的脚步声。这次比上次清晰,就在楼下堂屋,来回地走,不疾不徐。
我吓得缩在被窝里,大气不敢出,竖着耳朵听。那脚步声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突然就没了。我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我壮着胆子下楼检查。堂屋的水泥地干干净净,什么脚印都没有。
接着,我发现东西挪位的情况更频繁了。我放在床头柜上的发卡,第二天出现在厨房的窗台上。我刚烧开的水壶,明明记得放在煤气灶上,转身拿个茶叶的功夫,发现它被挪到了旁边的案板上。
都不是什么大事,但那种细微的、不合常理的变化,让人心里发毛。
最邪门的是那个味道。那股土腥气,开始若有若无地出现在家里各个角落。有时候我正在备课,突然就闻到了,猛吸几下鼻子,又好像没了。像有个看不见的东西,时不时地凑近我嗅一下。
我不敢跟发聪细说,只在电话里含糊地提了句家里好像有老鼠,晚上有点响动。
发聪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说等他这趟回来,去找隔壁村的王端公看看。王端公是这一带有点名气的阴阳先生。
我心里更慌了。
又过了两天,是个阴天,闷热。
下午我没课,在家批改作业。改着改着,有点困,就趴在桌上想眯一会儿。迷迷糊糊中,我觉得脖子后面有点痒,像是有头发丝扫过。我以为是自己的头发,没在意。但那种感觉一直在,还带着一丝凉气。
我猛地惊醒,抬起头。
就在我抬起头的一瞬间,我用眼角的余光,清清楚楚地瞥见——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东西。
不是黑乎乎的影子。是青色的,像长了铜锈的那种青黑色。形状很模糊,大概有半人高,像个蜷缩着的人影,但又不成人形。它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对着我。
我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了,头皮炸开,尖叫卡在喉咙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我猛地扭过头,看向那把椅子——
椅子上空空如也。
只有我随手搭在上面的一件薄外套。
我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我死死地盯着那把椅子,足足看了有好几分钟,房间里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
不是眼花!这次绝对不是!我看到了!那个颜色,就是发聪说的,青嘘嘘的颜色!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出屋子,一直跑到院子大门外,站在太阳底下,才感觉找回了一点力气。
我浑身都在发抖,摸出手机,手指哆嗦着给发聪打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通,里面传来嘈杂的车声和发聪的大嗓门:“婆娘,啥子事?我快下高速了,晚点就……”
“发聪!你快点回来!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喊。
发聪听出我声音不对,语气立刻变了:“看到啥子了?婆娘你莫吓我!你咋个了?”
“青魇!我看到青魇了!就在屋里!它坐在椅子上!”我几乎是尖叫出来。
“日他妈哟!”发聪在电话那头骂了一句,声音也慌了,“你莫在屋头待!快!到隔壁李婶家去!我马上到!最多半个钟头!”
我挂了电话,不敢回头看一眼屋子,跌跌撞撞地往坡下的李婶家跑。李婶看我脸色煞白,满头大汗,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我拉进屋。
我在李婶家坐立不安,等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听到了代步摩托车急促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然后猛地刹停在我家院门口。发聪跳下车,连钥匙都没拔,就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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