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办法,”老头浑浊的眼睛盯着我,“‘血亲镇秽’。你是她丈夫,用你的血,滴在骨灰上,连续滴七天,每天七滴。用你的阳气,强行化掉她的怨气。期间,绝不能有外人在场,尤其不能有那个‘阴人’。”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卧室方向,赵曼正躲在里面。
“否则呢?”
“否则,‘秽’就会彻底失控,附到活人身上,后果……不堪设想。”老头留下这句话,收了钱就走了。
我别无选择。赵曼被要求暂时离开我家。
第一天晚上,我独自坐在客厅骨灰盒前,用针扎破指尖,挤了七滴血,滴在灰白的骨灰上。血液迅速渗入,只留下几个深色斑点。那一夜,异常平静,“咔哒”声没有响起。我看到了希望。
第二天,第三天……直到第六天,都相安无事。骨灰盒没有再移动,家里的异状也减少了。我以为方法奏效了。
第七天,最后一晚。我几乎要放松下来。只要过了今晚,一切就结束了。
我像前几天一样,扎破手指,将血滴入骨灰。当第七滴血落下时,异变陡生。
骨灰盒猛地震动了一下!很轻微,但我清晰地感觉到了。
我吓了一跳,缩回手。
紧接着,盒子内部传来一阵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骨灰里蠕动。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盒子。
那“沙沙”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然后,在惨白的灯光下,我看到盒子里的骨灰,开始像沸水一样翻滚、涌动起来!
灰白的粉末中,渐渐有暗红色的东西渗出来,越来越多,迅速染红了一大片骨灰。那颜色,像极了凝固的血液。
不,那就是血!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充斥了我的鼻腔。
骨灰混合着鲜血,继续翻滚,开始凝聚、塑形……
先是轮廓,然后细节越来越清晰……
它凝聚成了一只手的形状。
一只由骨灰和鲜血混合而成的手!五指分明,甚至能看到扭曲的关节和指甲的轮廓!
那只手,就静静地“躺”在骨灰盒中央,指尖微微向上翘起,仿佛随时会动起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尖叫都发不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猛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退。
就在这时,那只骨灰血手,动了。
它的食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僵硬感,抬了起来,然后,指向了一个方向。
指向了卧室。
赵曼因为害怕,鬼使神差地今天下午偷溜了回来,此刻正躲在卧室里!我根本赶不走她。
我瞬间领悟了老头说的“绝不能有外人在场”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秽”的真正目标!它从一开始,要报复的,就不止是我这个背叛的丈夫,更是赵曼这个“阴人”!
开始我以为赵曼不能在场,是老头怕阴气重,影响法事,现在才明白,是怕鬼魂报复,让她离远点。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不……!”我发出一声嘶吼,连滚带爬地冲向卧室。
卧室门紧闭着。我拼命拧动门把手,却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赵曼!开门!快开门!”我疯狂地拍打着门板,恐惧到了极点。
门内,先是死寂。然后,传来赵曼一声极度惊恐、扭曲到变形的尖叫,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和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像是布帛被撕裂、又像是骨头被折断的可怕声响!中间夹杂着赵曼短暂而凄厉的哀嚎,但很快,那哀嚎就变成了被扼住喉咙般的“咯咯”声,最后归于一种让人血液冻结的死寂。
我像疯了一样用身体撞门,但结实的实木门纹丝不动。
客厅里,那只由骨灰和血凝成的手,依旧固执地指着卧室的方向。
几分钟后,卧室里的声音彻底消失了。一切归于平静,静得可怕。
我瘫软在卧室门外,浑身被冷汗浸透,大脑一片空白。浓烈的血腥味,从门缝底下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颤抖着找到手机,报了警。
警察强行破门而入。我看到了地狱般的景象。
赵曼躺在卧室地板上,眼睛瞪得几乎裂开,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极致恐惧。
她的腹部被整个剖开,内脏被扯得稀烂,流的满地都是,颜色暗红发黑,有些部位已经呈现出不自然的腐烂迹象。
场面极度血腥暴力。法医后来判断,那种创伤绝非人力所能为,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徒手撕开。
而就在那片狼藉的血肉和内脏碎片中,警察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一些灰白色的、像是灰烬一样的粉末,均匀地洒在伤口和周围的地板上。经过化验,那成分,和客厅骨灰盒里的骨灰,完全一致。
赵曼死后,我被警方反复盘问,精神几近崩溃。虽然最终因证据不足未被起诉,但我知道,事情远未结束。那间房子被贴了封条,我再也没回去过,租了个偏僻的旧公寓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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