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咸丰年间,鲁东南有个叫石岭子的村庄,村东头住着一对年轻夫妻,男的叫陈望,女的叫柳氏。
二人成婚三载,虽不算富裕,但陈望有手木匠好手艺,柳氏又勤快贤惠,小日子倒也过得去。
这年七月十五中元节,陈家刚给陈望过世的父亲烧完纸钱,夜幕便早早垂下。天气闷热异常,连一丝风都没有,院里的老槐树静立如墨染的伞盖。
夫妻二人躺在炕上,柳氏光溜溜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侧过身来,手指在丈夫汗津津的胸膛上摸索。
“当家的,你听说了吗?村西头李老二前日在北山古塔下捡到只怪鸟,卖给了县太爷,得了五两银子呢。”柳氏的声音带着几分媚意。
陈望捉住她不老实的手,哼了一声:“少打听这些,那古塔邪性得很,李老二贪财不要命,咱们可不学他。”
柳氏却不依,整个人贴上来,热气呼在陈望耳根:“五两银子呢!够咱们半年嚼用。你明日也去碰碰运气嘛,说不定也能捡只怪鸟。”
陈望被她撩拨得心痒,翻身压住她,粗糙的手探进衣襟揉捏着:“狗逼,你是想银子想疯了吧?那古塔闹鬼不是一天两天了,前朝就封了塔门,谁敢靠近谁倒霉。”
柳氏咯咯地笑,任由丈夫动作,嘴上却不停:“你就是胆小!李老二不也没事吗?我听他说,那鸟通体灰黑,眼珠子像人眼,还会学人说话呢...”
“闭嘴!”陈望突然停下动作,低喝道,“大半夜的提这些作甚?那塔里的东西,也是能招惹的?”
柳氏见丈夫真动了气,这才悻悻作罢,二人无话,草草事了便各自睡去。
次日清晨,陈望醒来时,发现柳氏已不在身边。他起身走到外屋,见桌上摆着稀粥和烙饼,却不见柳氏踪影。正纳闷时,邻居张婶急匆匆跑来,脸色煞白:
“陈望!你家婆娘一早去了北山古塔!”
陈望心里咯噔一下,扔下饭碗就往外跑。北山古塔距石岭子村五六里路,是前朝所建,早已荒废多年。传说塔内镇着不干净的东西,百年来无人敢近,连樵夫都绕道而行。
陈望一路狂奔,刚到山脚下,就见柳氏失魂落魄地从山上下来,手里捧着个什么东西。
“你作死啊!”陈望又急又气,抓住柳氏的肩膀猛摇。
柳氏却痴痴地笑,举起手中的物事:“当家的,你看,我也捡到了一只。”
陈望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只灰黑色的鸟,体型似鸦而略大,最诡异的是它的眼睛——不像鸟眼,反倒像极了人眼,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快扔掉!”陈望厉声道。
柳氏却把鸟紧紧抱在怀里:“不行!这可是银子!你看它多乖,又不叫又不闹。”
说来也怪,那鸟确实安静得出奇,任凭二人争执,既不惊也不逃,只是偶尔转动那双人眼般的眸子。
陈望拗不过柳氏,又见那鸟除了眼睛怪异外,并无特别之处,只好由着她把鸟带回家中。
当夜,柳氏用破篮子给鸟做了个窝,放在厨房角落。陈望虽心里膈应,但累了一天,很快便沉沉睡去。
半夜,陈望惊醒。他眯眼一看,身边的柳氏正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向门外走去。
“干啥去?”陈望含糊问道。
柳氏身形一顿,低声道:“解手。”
陈望翻个身又要睡,忽然觉得不对——柳氏的声音干涩沙哑,与平日迥异。他悄悄爬起,跟在后面。
月光透过窗棂,照得院里一片惨白。陈望躲在门后,只见柳氏并不去茅房,而是径直走进厨房,蹲在那只怪鸟面前。
接下来的一幕让陈望毛骨悚然——柳氏竟把脸凑到鸟笼前,与那鸟嘴对嘴,仿佛在接吻一般。更可怕的是,一股淡淡的黑气从鸟嘴渡入柳氏口中,而柳氏的身体随之微微颤抖。
陈望吓得魂飞魄散,强忍着没有出声。良久,柳氏才摇摇晃晃地起身,回屋躺下,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次日,柳氏一切如常,只是眼神有些呆滞,说话也慢半拍。陈望不敢声张,暗中观察那只怪鸟。那鸟终日不动,不食不饮,若不是眼睛偶尔转动,简直像死了一般。
傍晚时分,村里的周瞎子拄着拐杖路过陈家。周瞎子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识广博,虽年近古稀,耳聪目明。他嗅了嗅空气,忽然脸色大变,闯进陈家院子。
“陈家小子,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周瞎子厉声问道。
陈望心里有鬼,支支吾吾不敢明说。周瞎子却不依不饶,径直走向厨房,一眼看见了篮中的怪鸟。
“造孽啊!”周瞎子顿足捶胸,“这是罗刹鸟!纸变的,快把它烧了!”
陈望忙问究竟。周瞎子说,这罗刹鸟是古塔中怨气所化,专吸人精气。被它盯上的人,会逐渐迷失心智,最后变成行尸走肉。
“必须在天黑前烧掉!”周瞎子强调,“否则等它吸足了精气,就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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