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通常会选择气场弱的人依附。”大妈吐出一个烟圈,“干你这行的,接触的人杂,气场本来就乱,更容易招惹这些东西。”原来她一眼就看出蓝玫是做鸡的。
大妈站起身,从角落里拿出一个纸袋:“走吧,带你们去把它送走。”
我们跟着大妈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她让我们站在一旁,自己则在路边画了个圈,点燃香烛,开始焚烧纸钱。
她口中念念有词,是一种我完全听不懂的方言。夜风吹得纸钱的火光忽明忽暗,映照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有种神秘庄严的感觉。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蓝玫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我闻到她头发上廉价香水的味道混合着汗味,奇怪的是,这种味道并不难闻。
大妈的念诵声越来越高亢,她抓起一把糯米向黑暗中撒去。我似乎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尖啸,随后风也停了,周围恢复了平静。
“好了。”大妈拍拍手上的灰尘,“它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感觉浑身虚脱。蓝玫直接瘫坐在地上,低声抽泣起来。
我从裤兜里掏出所有现金,递给大妈:“谢谢您,不知道够不够...”
大妈推开我的手:“我不要钱。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吃宵夜的话就来我这里。”
我愣住了,在这座冷漠的城市里,这种纯粹的善意让我不知所措。
“对了,”大妈补充道,“这几天晚上最好都在一起,两个人的阳气旺些。它可能还会回来,我这有点自制的护身符,你们拿着,有什么就联系我。”她递给我们两个红色的小布袋,里面装着硬硬的东西。还留了电话号码。
我和蓝玫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走吧,天快亮了。”大妈挥挥手,转身走向地下室。
第二天晚上,我真的带着蓝玫又来到了大妈的宵夜摊。
“来了?”大妈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仿佛早就料到我们会来。她手脚麻利地炒了两份盖饭,又额外送了一碗酸辣汤。
那之后,我和蓝玫几乎每晚都会去大妈的摊位。起初是因为害怕,需要彼此的陪伴,后来则变成了一种习惯。
“你今天怎么样?”一天晚上,我一边吃着大妈特制的辣椒酱,一边问蓝玫。
她耸耸肩:“就那样呗。接了三个客。”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我注意到她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有没有想过...不做了?”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问这个问题。
蓝玫冷笑一声:“不做这个,你养我啊?”
话一出口,我们都愣住了。这对话活脱脱是从某部电影里搬来的。
我低头扒了几口饭,突然说:“好啊...我养你啊。”
蓝玫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哈哈大笑:“你们男人在床上都这么说,先养好你自己吧。”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放下筷子,认真地说。
事实上,我和蓝玫的关系从一开始的尴尬逐渐变得微妙。我们见过彼此最狼狈不堪的样子,分享过最深的恐惧,这种经历莫名地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你知道吗,”一天晚上,蓝玫突然说,“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开一家花店。”
“是吗?我小时候想踢足球。”我笑着回应。
“得了吧,就你这体格,上楼梯都喘。”蓝玫嗤笑道。
“嘿,你这话太伤人了。”我假装生气地去挠她痒痒,她尖叫着躲闪。
大妈在一旁看着我们打闹,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微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蓝玫之间的对话越来越放肆,充满了只有我们才懂的暗号和笑点。
“你今天接了几个客?”有一次我故意问。
“怎么,吃醋了?”她挑挑眉,脚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我的腿。
“是啊,醋坛子都打翻了。”我凑近她,低声说,“今晚让你只记得我一个。”
蓝玫的脸居然红了,这在我认识她以来还是第一次。“死鬼,大妈看着呢。”
大妈确实在看我们,眼神中带着慈爱,就像看着自己孩子的母亲。
春天来临时,我和蓝玫正式同居了。她真的不做鸡了,在我公司附近的一家超市当收银员。收入少了很多,但她却说从未如此开心过。
“你看,我今天学会了做红烧肉。”一天我下班回家,蓝玫系着围裙,骄傲地展示她的成果。厨房里烟雾弥漫,肉有点焦,但我觉得那是我吃过最美味的晚餐。
我们依旧经常去大妈的宵夜摊。有时是去吃晚饭,有时只是坐坐,喝碗汤,给她带包烟。大妈的摊位成了我们在这座冷漠城市中的避风港。
“打算什么时候娶这姑娘啊?”一天晚上,大妈突然问我。
我和蓝玫都愣住了。我们从未正式谈过婚姻这个话题。
“我...”我一时语塞。
蓝玫帮我解围:“大妈,您说什么呢,谁要嫁给这临时演员,穷光蛋。”
我不服气:“临时演员也是演员!”
但那晚回家后,我第一次认真思考起婚姻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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