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鬼都是在地上飘的,直到我看见它在飞。不是飘,是像鸟一样,在天上飞。
那天晚上,我和老公李强因为钱的事吵了一架。吵得很凶,他摔门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冷清的客厅里生闷气。我们住在城郊结合部一栋老楼的顶层,图便宜,也图个清静,没想到清静过头了,反而让人心慌。
窗外漆黑一片,远处的城市灯火像是另一个世界。我瘫在沙发上,脑子乱糟糟的,既气李强的混蛋,又有点后悔话说重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门响了。
是李强回来了,带着一身酒气。
“妈的,什么鬼天气,顶上风真大。”他嘟囔着,把外套胡乱扔在椅子上,脸色不太好,不光是喝酒的缘故。
“你还知道回来?”我没好气地说。
他没接话,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沙发陷下去一块。他凑过来,带着烟酒混合的臭味。“行了,别吵了,老子心烦。来,让我看看你那张批。”
我推开他,“滚开!臭死了!”
他嘿嘿笑了两声,捏了我一把,“装什么装?这楼上就咱俩,老子干你半死。”他总是这样,喝了酒就更不像话。
我懒得理他,起身想去洗澡。走到窗边,下意识地往外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我们楼对面是一片待拆的废弃矮房,再远点是空旷的工地,没有高楼,所以视野很开阔。夜空是那种浑浊的暗红色,城市的光污染造成的。就在那片暗红色的天幕上,一个东西在飞。
不是鸟,鸟没那么大。也不是飞机,飞机有灯,而且不会在那个高度晃晃悠悠。那东西是人形,但又不太像人。
它飞得很怪,动作僵硬,胳膊和腿像是折断后又胡乱接上的,以一种非常不自然的姿势划动着空气。它飞得不算快,但异常平稳,像是在天上散步,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它好像面朝着我们这栋楼。
“李强……”我声音发颤,指着窗外,“你看……那是什么?”
李强不耐烦地走过来,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他眯着眼看了几秒钟,然后嗤笑一声:“操,吓老子一跳,就是个大风筝吧?或者谁他妈放的气球人?这大晚上的,神经病。”
“风筝?气球人?”我死死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黑影,“哪有这样的风筝?你看它的动作……”
那东西似乎调整了下方向,正对着我们的窗户。距离拉近了些,我能隐约看到它身上裹着像是破布条一样的东西,颜色暗沉,在风中乱舞。它的脸看不清楚,但能感觉到一种空洞的注视。
“动作他妈个批!”李强骂了一句,但声音里没了刚才的不屑,多了点不确定,“真他妈邪门……关窗关窗!看着晦气!”他伸手把窗户砰地关上,拉紧了窗帘。
“我……我好像看见它的脸了……”我牙齿打颤,“好像……没有眼睛……”
“你看花眼了!”李强粗声粗气地说,一把将我拉离窗边,“别自己吓自己,这世上没鬼!”他虽然这么说,但我感觉他的手心也是冰凉的。
那一晚我没睡好。一闭眼就是那个在空中僵硬飞舞的黑影。李强倒是心大,躺下没多久就打起呼噜。可即便睡着了,他也睡得不安稳,时不时抽搐一下,嘴里嘟囔着模糊的梦话。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我试着告诉自己那晚是眼花了,或者真如李强所说,是什么奇怪的夜光风筝。但那种被什么东西从高处窥视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我甚至不敢再去碰那扇窗户,窗帘也一直拉着。
李强似乎也受了点影响,下班回来得早了,但脾气更暴躁。晚上他缠着我的时候,恨不得把我批干爆。完事后,他恨恨说:“怕个鸟!就算真有鬼,老子也能干死它!”我不知道他是在给我壮胆,还是在给自己打气。
大概过了四五天,怪事开始升级。
先是晚上睡觉时,总能听见天花板上有声音。不是老鼠跑过的声音,而是更沉重一点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天花板上轻轻拖拽。一下,又一下。我推醒李强,他竖起耳朵听,声音却又没了。
“楼顶的风刮的吧。”他翻个身,“要不就是野猫。睡你的觉。”
可那种被拖拽的感觉太清晰了,不像是风或者野猫能弄出来的。
然后是一天深夜,我被一阵奇怪的拍打声惊醒。不是敲门,也不是敲窗,那声音……好像来自屋顶。
噗嗒……噗嗒……不是很响,但很有节奏,一下下,敲在人的心尖上。像是湿漉漉的脚掌踩在水泥地上,又像是巨大的翅膀在无力地拍打。
我吓得缩进李强怀里。他也醒了,屏住呼吸听着。黑暗中,他的身体绷得很紧。
“我……我上去看看。”他沉默了很久,突然坐起身,声音沙哑。
“别去!”我死死抓住他,“危险!”
“妈的,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玩意儿在装神弄鬼!”他挣开我,摸黑下了床。我听到他拿起靠在门边的金属棒球棍——那是他之前买来防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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