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把万用表调到电阻档,表笔轻轻搭在地雷的线路板上。指针瞬间摆到最大刻度,发出"嗡嗡"的低鸣。"有短路,"他眉头紧锁,另一只手用刀片划开地雷的塑料外壳,"这是防拆设计,只要动线路就会触发——跟咱厂里的防盗电路板似的,拆壳就报警。"
众人正围着地雷犯愁,老周突然想起个馊主意。他掏出手机点开视频,正是那部特种兵电影,画面里的士兵正用刺刀撬开地雷的引信室。"学着点,"他把手机架在石头上,"电影里说这种雷的电流引信怕高温——就像咱车间的劣质电线,遇热就短路。"
马翔突然一拍大腿:"我有办法!"他从背包里掏出个防风打火机和段导火索——这是他准备做信号弹用的,"烧它的线路板!高温能融化焊锡,让电路彻底瘫痪——跟咱用热风枪拆电子元件一个路数!"
打火机"噌"地燃起火焰,导火索在风中滋滋燃烧,火星溅落在地雷表面。周洋用镊子固定住导火索的角度,确保火焰能精准舔舐线路板。三十秒后,线路板开始冒烟,万用表的指针突然归零,发出"嘀"的提示音。
"成了!"周洋吹灭导火索,用镊子戳了戳线路板,"焊锡化了,电流引信废了——现在就是块塑料疙瘩。"
众人刚松口气,老周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坡下滚去。他慌乱中抓住根藤蔓,却扯动了旁边的绊发线——"嘭"的声闷响,枚地雷在三米外炸开,褐色的烟尘里混着碎石,擦着老周的头皮飞过。
"还有雷!"林霄大喊着扑过去拽住老周,发现他刚才滚落的地方,至少有五枚地雷组成的雷群,伪装网和周围的落叶几乎融为一体,"是雷区!红军把原来对付蓝军的雷阵,全改成针对咱们的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成了众人的"拆雷地狱"。他们先后触发了六枚地雷,有两枚是老李用镊子解除的,三枚被周洋用电工技术瘫痪,最后一枚实在拆不了,林霄用石头砸向触发线,众人趴在地上听着爆炸声从头顶掠过,震得耳膜生疼。
"妈的,这比拆报废机床还费劲,"老李瘫坐在地上,镊子"当啷"掉在地上,镊尖已经弯了个角度,"每枚雷的线路都不一样,像是故意改装过——跟咱厂里的非标零件似的,没个统一标准。"
周洋的万用表已经彻底报废,屏幕被地雷的冲击波震裂,显示着乱码。"不行了,"他抹了把脸上的灰,"再拆下去咱们得全交代在这儿,得想办法让追兵也尝尝这滋味。"
林霄突然看向老张的石灰罐,又看了看地上被拆解的地雷残骸,眼睛亮得吓人:"有了!把石灰粉塞进报废的地雷壳里,重新接上触发装置——就当是给他们的'回礼'。"
老张立刻明白过来:"生石灰遇水放热,要是被撒进眼睛..."他没说下去,但众人都想起了刚才被石灰呛到的银环蛇,浑身打了个寒颤。
周洋捡起枚报废地雷的外壳,用刀片剜出个洞,老张往里面塞满生石灰,再用黏土封死。老李则用镊子调整触发装置,把引爆阈值调低到两公斤——只要有人碰一下就会炸开。
"这玩意比真雷还缺德,"马翔看着地上的"石灰雷",忍不住咧嘴,"炸不死人,但能把人弄瞎——跟车间的酸碱泄漏事故一个效果,看着不致命,疼起来能要命。"
他们在雷区边缘布置了五枚石灰雷,又用藤蔓和落叶做好伪装,每个陷阱旁都留下故意踩出的脚印,像在邀请追兵踏入。做完这一切时,远处已经传来红蓝双方的喊话声,他们的对讲机频道里,红军指挥官和蓝军旅长正用加密频道通话,虽然听不清内容,但那语气里的急切,傻子都能听出来是达成了共识。
"撤!"林霄拽起最后一个石灰罐,里面的粉末还在簌簌作响,"往东南方向走,那里是沼泽地,地雷不好布置——就算有追兵,陷在泥里也追不快。"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进沼泽,泥浆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像在和地心引力拔河。身后的雷区方向,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夹杂着石灰雷炸开的"噗噗"声——显然有追兵踩进了他们布置的陷阱。
"听这动静,最少瞎了三个,"老周回头望了眼,泥浆溅在脸上也顾不上擦,"让他们知道,咱工业园的扳手,不光会拧螺丝,还会做'礼物'。"
林霄没回头,他盯着沼泽深处的迷雾,那里隐约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不是人的轮廓,更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的黑影。老张的石灰罐还剩小半,他攥紧罐子的手心全是汗——刚才驱蛇的法子,对付沼泽里的大家伙,不知道还管用不管用。
而在他们身后,红蓝双方的联合清剿队已经踏入雷区,惨叫声和怒骂声此起彼伏。红军指挥官摔碎了第三个对讲机,蓝军旅长则对着卫星电话咆哮,要求立刻增派防化兵——没人注意到,狼山方向的硝烟里,升起了三发红色信号弹,那是五大战区全面开战的信号。
这场由十七根扳手搅起的浑水,终于要变成滔天巨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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