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真实身份，让你吓了一跳？”
殷红摇了摇头，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
“不，我猜测过旅行团中所有人，其中也包括你。”
“只是你的概率最低。”
真名为鬼首的林老脸上难得露出疑惑的神色，
“为何？”
殷红看着对方那苍老的身躯，吐了口气，随即认真道：
“因为六十年，索命门的选拔是六十年一开吧？”
“先前无论是我见到的章程，吹笛人，亦或是程彦，在他们之中年龄最大的也不过看上去四十岁左右。”
“你的年龄无论怎么看，都不应该参与这一届的选拔。”
他通过观察就能看出，对方体内蕴含的那既强烈却又在不断衰败的生机。
矛盾的存在，
这家伙绝对是鬼首本体无疑了。
而且这具身躯，也是真的。
他真的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呵呵呵，是啊，六十年一届的选拔，我怎么还会参加呢？”
鬼首笑了笑，脸上复杂的笑容，
不过很快，他面色便重新变得阴寒起来，
“这事情与你没关系，小友。”
“不该问的不要问了。”
“我出现在这里，以你的才智，想必也能猜到原因吧。”
“你，该不会想和我合作夺回陆林吧？”
殷红狐疑的看向对方，
对方拥有的神通是那种需要提前先手布局才能阴人的类型。
如今本体出来，如果他想，他甚至能趁着对方对他放松警惕的瞬间将其击杀，夺走其体内的道基碎片。
可眼下看对方的态度，他似乎不惜本体冒险出来都要和殷红合作夺回陆林。
可这样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没必要吧。
“正如你所想，我...我可以帮你，夺回陆林。”
“那群人如今还被困在我的小型空间中，因为我曾经设置下的规则，他们如今还没法直接对陆林进行动手。”
“不如由我协助你，从那群堕落者手中抢回陆林，你觉得如何？”
听着鬼首这些话语，殷红皱起眉头，
对于对方这些话，他不太相信，
鉴于对方先前就有为了抢夺陆林攻击他的前提，
他怀疑真跟对方合作了，怕是刚抢回陆林，脆弱的同盟关系就要被撕毁了。
甚至对方背刺他，殷红都觉得不是不可能。
“我不觉得如何，你这样的人，又是为什么要帮我抢夺陆林呢？”
“你也想得到完整道基晋升噬阳境吧。”
“我能感受到，你的境界，距离夜游境巅峰恐怕也不远了吧。”
殷红虽然着急救回陆林，但对眼前的鬼首，他却是不怎么信任。
这人的神通实在太过诡异。
若是搞起背刺，那便麻烦了...
见殷红满脸怀疑，鬼首老人叹了口气，
“老实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谋求那枚完整道基，攻击你，也只是因为...”
话说到一半，鬼首忽的止住，话锋一转，
“既然你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我，不如我向门主立下誓言吧，如今身处我索命门红雾之中，门主大人自是有感应的。”
“若是破坏誓言，门主便会降下惩罚，届时无论我多少分身，也要死在门主降罚之下。”
“我林山岩在此立誓，在协助阴司殷红救回陆林前，不会对他动手。”
此言一出，殷红注意到，本应没有红雾的小型空间之中，忽的涌现出无数红雾。
红雾霎时间将二人笼罩，
只是一瞬，被红雾笼罩的殷红便察觉到有某道极为恐怖的目光自极远的方向朝着此处看了一眼。
一眼，便让身处索命鬼面下的殷红浑身僵硬。
这种感觉，门主，还真是门主！
鬼首这家伙一句誓言，竟然真把门主引来了！
震惊的同时，殷红心中更多的则是不解。
鬼首这家伙竟然来真的，不要任何利益，也要帮他把陆林救回来。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片刻间，红雾已然散去，
那道令殷红胆寒的目光更是不知何时离去。
“好了，小友，誓言已经立下。”
“想必先前那道门主降下的目光你也感受到了。”
“在门主的束缚之下，我若是违背誓言，顷刻间便要消亡。”
“如此一来，你可愿意相信我了？”
鬼首深吸一口气，虽是夜游境后期修为，但在门主级别的存在面前，亦如同蝼蚁般渺小。
先前只是被随意看了一眼，他只觉得众多分身都险些要溃散。
体内血气和阴气更是动荡不已，
他看向殷红，忽的发现，对方境界虽然比他低，
可在门主的一瞥之中，竟然未曾受到太多的影响。
这来自阴司的外人...身上的秘密也不小啊...
鬼首下意识在心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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