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上的晨光刚漫过冰棱，林小羽就被一阵急促的咳嗽惊醒。她翻身坐起，见萧承煜正蹲在雪地里检查冰原部落族人的伤势，他们脖颈处的魔晶管伤口还在渗血，只是颜色从墨绿变成了暗红。
“用玄冰髓试试。” 林小羽从药鼎里取出一小块冰晶，碾碎后混着灵泉水搅匀，用银匙喂给最虚弱的老者。冰晶入喉的瞬间，老者剧烈颤抖，伤口处冒出白雾，原本凹陷的脸颊竟渐渐有了血色。
“管用！” 萧承煜眼中闪过喜色，接过药碗挨个分发。他手腕上的护腕沾着雪水，林小羽这才发现他的手背冻裂了，渗出血珠滴在雪地上，与她昨夜滴落的血珠融在一起，竟泛起淡淡的金光。
“你的手……” 她刚要掏出药膏，就见远处的冰川突然扬起雪雾，无数黑点从雾中冲出，翅尖划过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 —— 是魔域的冰蝠群。
“快上马！” 萧承煜将林小羽扶上坐骑，金魄剑在晨光下划出弧线，剑气劈碎了最先扑来的几只冰蝠。冰蝠的尸体落在雪地里，化作墨色的汁液，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部落族人纷纷抽出腰间的骨刀，却被冰蝠的毒液溅到，惨叫着倒地。林小羽立刻催动火灵，掌心腾起的火焰在队伍周围燃成火墙，冰蝠撞上来就化作灰烬，可火墙也在毒液的腐蚀下渐渐变矮。
“用玄冰髓！” 她突然想起冰火相济的道理，将冰晶抛向火墙。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 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与冰雾交融，化作金色的光焰，将整片雪地照得如同白昼。冰蝠群发出惊恐的嘶鸣，纷纷掉头逃窜。
“这是…… 龙脉之力？” 萧承煜接住林小羽递来的水囊，见她锁骨处的龙纹印记正泛着金光，与自己掌心的血珠遥相呼应，“我们的血混着七曜宝物，竟能引动龙脉？”
林小羽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部落首领指着西方：“看！那是魔域的冰甲车！” 远处的雪地上，十几辆由冰兽牵引的车正疾驰而来，车辕上绑着玄冰打造的巨炮，炮口凝聚着墨绿色的光球。
“是极北分舵的精锐。” 萧承煜握紧剑柄，“他们想在我们回到京城前截杀。” 他翻身下马，将金魄剑插进冰缝，剑身上的纹路与玄冰髓产生共鸣，冰面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冰脉，“沿着冰脉走，车过不去！”
众人跟着他钻进冰缝，里面比外面暖和些，冰壁上凝结着透明的冰笋，折射出五彩的光。行至中途，林小羽突然停住脚步 —— 冰笋映出的影子里，除了他们一行，还有个披黑袍的身影正贴在冰壁上，手中的骨刃闪着寒光。
“小心！” 她推开身旁的孩童，骨刃擦着她的肩头刺入冰壁，带出一串血珠。黑袍人见行迹暴露，揭下面罩露出张年轻的脸，竟是之前在万载冰窟见过的部落少年，只是他眼瞳已变成墨绿，嘴角淌着毒液。
“被魔气控制了。” 萧承煜挥剑挑飞他手中的骨刃，掌风拍在他后心。少年闷哼一声倒地，脖颈处的魔晶管碎片从伤口弹出，在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小羽立刻用玄冰髓为他敷伤，看着他逐渐恢复清明的眼瞳，突然明白：“分舵主在族人体内留了后手，就算斩断魔晶管，也能远程操控。” 她取出所有玄冰髓碾碎，混着灵泉水分给众人，“快敷在伤口上，能暂时阻断魔气。”
穿出冰缝时，天色已近黄昏。远处的雪原上，京城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可城墙周围弥漫着厚重的黑雾，连落日的余晖都穿不透。林小羽的龙纹印记突然剧痛，她捂住锁骨蹲下身，空间里的龙脉本源剧烈震颤，《灵枢药典》的书页上渗出鲜血般的字迹：“京城已破，速寻土行珠。”
“土行珠？” 萧承煜扶起她，“七曜宝物还差最后这个，藏在哪里？”
“药典说在皇陵地宫的镇龙柱下。” 林小羽咬紧牙关站直，“看来魔域已经攻进内城，我们得从密道潜入皇陵。”
靠近京城时，雪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有士兵的，有百姓的，还有魔物的。林小羽在一具小尸体前停住脚步，那是个穿着药童服饰的孩子，手中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 —— 是灵泉医庐的学徒。
“别往心里去。” 萧承煜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沙哑，“我们会为他们报仇。”
从密道进入内城时，正撞见苏晴带着残兵往皇陵方向撤退。她的左臂缠着染血的布条，见到两人立刻红了眼眶：“师父！你们可回来了！魔物昨天攻破了南门，太子带着禁军在皇陵死守，说要保护镇龙柱！”
“土行珠就在镇龙柱下。” 林小羽将玄冰髓递给她，“快分给受伤的士兵，这能净化魔气。”
皇陵入口的石门已经残破，地上散落着禁军的铠甲和魔物的尸骸。地宫深处传来兵器碰撞的声响，萧承煜握紧金魄剑：“你们在这里等，我去接应太子。”
“一起去。” 林小羽按住他的手腕，掌心的龙纹印记与他的血珠再次共鸣，“龙脉示警，镇龙柱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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