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的炊烟在暮色中扯出淡蓝的丝,药学堂的铜铃刚响过第七声,最小的药童突然举着药锄冲进院子,鞋上的泥点溅在新晒的同心蕊粉上:“林姐姐!萧大哥!西边的官道上有黑骑!他们的盾牌上画着骷髅头!”
林小羽正往药圃的竹架上挂还魂草,闻言指尖的灵泉水突然凝成冰珠。四枚镇国符在她腰间的锦盒里震颤,符面 “护民” 二字透出的金光映在石碑上,“南北同心” 四个字突然浮起,像要从石面上跳出来。
“是影骑营的残余,还勾结了‘黑风寨’的马匪。” 萧承煜的手按在剑柄上,玄色披风扫过晾晒的沙棘果,果实在暮色中迸出橙红的光,“他们没在禁药谷抓到我们,就想拿青山村的百姓要挟。” 他往孩子们手里塞青铜符碎片,“老秀才留下的‘药阵图’在药房第三层,按图布阵!”
北境小姑娘抱着药谱跑过来,书页被风掀得哗哗响,其中一页的 “九宫药阵” 正用红笔圈着七个药圃:“老秀才说每个阵眼要种不同的药草!‘休门’种七叶莲,‘生门’种沙棘,‘伤门’……” 她的指尖突然顿在 “景门” 的标记上,那里画着个小小的灵泉眼,“需要林姐姐的灵泉水激活!”
日头刚沉进山坳,黑骑的马蹄声就撞碎了村外的宁静。为首的马匪举着滴血的弯刀,坐骑的鞍桥上挂着面残破的黑旗,旗角的蝙蝠图案被药汁腐蚀出个洞 —— 是之前在瘴谷逃脱的影骑营偏将。他勒马的瞬间,青山村的栅栏突然冒出层绿雾,雾中隐约可见无数尖刺,是孩子们按图撒下的 “荆棘籽” 遇灵泉水疯长而成。
“装神弄鬼!” 偏将的弯刀劈向栅栏,刀锋接触绿雾的刹那,突然冒出白烟,刃口竟泛起细密的锈痕。他身后的黑骑冲进雾中,坐骑突然人立而起,蹄子被七叶莲的藤蔓缠住,骑手摔在地上的瞬间,沙棘的尖刺穿透靴底,疼得他们嗷嗷直叫。
“是‘腐骨阵’的变种!” 林小羽往雾中撒雪莲花粉,粉末与绿雾结合的瞬间,化作金色的火星,落在黑骑的甲胄上,烫得他们连连后退。她瞥见萧承煜正领着村民往山腰的密道转移,老弱妇孺的竹篮里都装着同心蕊干粉,“遇到危险就撒这个!能呛得他们睁不开眼!”
绿衫学子爬上药房的望楼,举着老秀才留下的青铜镜往黑骑阵中照。镜光划过的地方,黑骑的盾牌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木板 —— 原来他们的青铜甲胄都是伪装的。他往镜面上浇灵泉水,折射的光柱在黑骑阵中炸开,沙棘籽顺着光柱落下的位置,突然长出片尖刺林,将马匪的退路封死:“他们的软肋在左翼!那里的马匪没穿甲!”
最小的药童突然举着铜药碾冲向落单的黑骑,药碾里的雪莲花粉撒在对方脸上,马匪顿时涕泪横流。北境小姑娘趁机用竹筐扣住他的脑袋,筐底的同心蕊绒毛粘得他喘不过气:“老军医教的‘迷魂筐’!比西域的蒙汗药管用!”
战斗蔓延到药圃时,萧承煜的长剑在暮色中划出银弧。他故意将黑骑引向 “死门” 的方向,那里的土壤下埋着无数七叶莲的块茎,黑骑的马蹄踏过的瞬间,块茎突然发芽,藤蔓顺着马腿往上缠,将骑手死死捆在马背上。他往藤蔓上撒灵泉水,莲茎迅速木质化,变成道绿色的囚笼:“这是医甲营的‘缚马藤’古法!”
林小羽往 “景门” 的灵泉眼注入泉水,泉眼突然喷出道水柱,在空中凝成道水墙。黑骑的火箭射在水墙上,竟被反弹回去,点燃了他们自己的营帐。她往水墙里撒三地药种,种子在水中发芽的藤蔓织成网,网眼的还魂草花瓣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像无数个微型灯笼:“这网能过滤毒性!村民们可以从网下的密道转移!”
偏将见势不妙,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黑陶瓶,往空中撒了把灰色的粉末。粉末遇雾化作无数飞虫,虫翅的震动声让药圃的藤蔓纷纷蔫下去 —— 是黑风寨的 “蚀药蛊”,专门啃食药草的根茎。他狞笑着冲向石碑:“毁掉医甲营的根基,看你们还怎么布阵!”
“休想!” 李伯突然举着药锄从药房冲出来,锄头上的同心蕊汁液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他往飞虫群中撒了把 “惊鸟粉”,粉末燃成的黄烟中,飞虫纷纷坠地,翅膀被烧成焦黑的团,“老秀才早料到有这招!这粉里掺了西域的硫磺!”
萧承煜的剑突然刺穿偏将的肩胛,却被对方的黑血溅到手腕,皮肤顿时泛起黑紫的斑。林小羽往他伤口撒还魂草粉末时,发现偏将的黑血里竟有蚀铁藤的籽实 —— 他们把万蛊池的残余蛊毒混进了血液。她往伤口浇灵泉水,水汽中浮现出医甲营的符文,将黑紫斑慢慢逼出体外:“是副统领当年研究的‘血蛊术’!”
黑骑的第二波攻势来得更猛,他们推着辆装满炸药的木车冲向栅栏,车辕上绑着个哭喊的孩童 —— 是从邻村抓来的。林小羽突然往空中摇响老秀才的铜铃,铃声在药圃回荡的瞬间,所有的药草突然转向木车,七叶莲的藤蔓组成道缓冲带,沙棘的尖刺扎破车轮,同心蕊的花瓣则像雪片般落在孩童身上,形成道防护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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