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后,我以为事情就结束了,只要不再去想,不再去那个地方,就能摆脱那个噩梦。可我错了,那个纸新娘,并没有放过我。
最先出现异常的是我的货车。
那天我去车场取车,准备重新开始跑活。刚打开车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纸味,和落马坡那个纸新娘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检查车厢。车厢里空荡荡的,没什么异常。可那股纸味,却挥之不去。
我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没当回事,开车上了路。
可开着开着,我发现不对劲。车窗外的后视镜里,总是能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
每次我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可再看后视镜,那个红色的身影又出现了,像是一直跟在车后面。
我的心越来越慌,脚下油门踩得越来越深,只想赶紧摆脱那诡异的身影。
好不容易把车开回了家,我立刻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敢再出门。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越来越多。
我总是在半夜被冻醒,感觉屋里像是开了空调一样冷。每次醒来,都能闻到那股熟悉的纸味。
有一次,我半夜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窗户上,贴着一个红色的影子。
那影子和纸新娘的身形一模一样,正一动不动地贴在窗户上,像是在往里看。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赶紧用被子蒙住头,浑身发抖,直到天亮才敢把头露出来。
第二天早上,我赶紧去看窗户,窗户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可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还有一次,我去厨房倒水,刚拿起水杯,就看到水杯里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张红色的纸。
那纸很薄,像是从纸人身上撕下来的,上面还画着一些模糊的
那些模糊的纹路在水里慢慢舒展开,竟隐约连成一双绣花鞋的模样。我手一抖,水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红色的纸片混在水渍里,像一滩凝固的血。
奶奶听到动静赶过来,看到满地狼藉,又看我脸色惨白,叹了口气:“那东西还跟着呢。”她从怀里摸出个用红布包着的小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小撮黑色的粉末,散发着草木燃烧后的涩味。“这是我托人从后山老槐树下取的陈年灶心土,混了桃木灰,你撒在门窗缝里,能挡挡。”
我依着奶奶的话,把粉末撒在门缝、窗沿,连货车的车门缝都没放过。那天晚上,屋里果然没再闻到纸味,也没看到奇怪的影子。我以为这下总能睡个安稳觉,可刚合上眼,就听到窗外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玻璃。
我猛地睁开眼,借着月光看向窗户。窗纸上,映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影子,正抬手一下下剐着玻璃,指甲划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道细密的白痕。那影子穿着宽大的红衣,身形纤细,不是纸新娘又是谁?
“滚开!”我抓起枕边的桃木符,朝着窗户的方向扔过去。符纸撞在窗棂上,“啪”地掉在地上,影子却丝毫没受影响,刮玻璃的声音反而更急了,像是在笑我自不量力。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我明明记得睡前反锁了的。一股寒气顺着门缝钻进来,带着那股熟悉的纸味,还有若有若无的胭脂香。我死死盯着门缝,看到一抹红色的衣角,正慢慢往里探。
“奶奶!”我大喊着想去开灯,可手刚碰到开关,整间屋子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停电了。黑暗里,刮玻璃的声音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轻得像羽毛落地,正从门口往床边挪。
我摸到枕头下的水果刀,攥得手心发白。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一缕冰冷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我看到床边站着个红色的身影,盖头已经掀开了,那张纸糊的脸上,眼睛的位置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个黑洞,黑洞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凝成水珠,滴落在我的被子上。
“你跑不掉的。”她的声音不再尖锐,反而变得黏糊糊的,像是含着水,“阿生不要我了,你得替他陪我。”
她伸出手,那只纸糊的手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指尖沾着湿漉漉的红颜料,往我脸上摸来。我挥刀砍过去,刀刃却像砍在棉花上,“噗”地一声陷进她的胳膊里。纸层裂开,露出里面泛黄的草纸,混着暗红色的浆糊,像凝固的血痂。
纸新娘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胳膊上的破口处冒出黑烟,她猛地后退几步,撞在墙上,身形竟淡了几分。我趁机跳下床,抄起墙角的扁担,死死盯着她:“别过来!”
她歪了歪头,纸脸上的黑洞转向我,像是在打量。突然,她的身体开始扭曲,纸糊的皮肤一点点裂开,露出里面缠绕的麻绳和稻草。“你不陪我,就让他们来陪你。”她的声音从裂开的纸缝里钻出来,带着稻草摩擦的沙沙声。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熟悉的、僵硬的喘息声。我想起落马坡那些面无表情的村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奶奶说过,被阴物缠上的人,阳气会越来越弱,那些孤魂野鬼闻到味儿,都会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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